“没有,爬不动,太高了。”苏任说,“那山也不好看,光秃秃的,一点都没有开发过,想上去就真的得爬。”
“是啊,太高了,又不好看。”
“但那是我没看过的山,没看过的要多看看。你看到了天空,我看到了山,我们能看到的东西都比以前多了很多,世界之外还有世界,自己的人生也一定会和别人的人生相遇。”
“所以我要谢谢你把学校里的孩子保护得那么好,让他们不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过多的同情。”
“他们不需要同情,需要的是理解。”苏任说,“就像我们一样,有时甚至连理解都是不必的。”
谢天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苏任的手很干净,谢天就一根接一根数他的手指头。送饮品的服务生放下饮料时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谢天没有松开,苏任也没有本能地把手缩回去。是啊,有时连理解都是不必的,周围有很多眼睛,人总难免要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也许自以为的快乐在旁人眼里就是丑陋的病症和伤口,但那又如何。
苏任已经学会了坦然。
“等片子拍好了你一起来把关。”
谢天说:“不用,我相信你。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
“你要做什么?”
“先把游泳学会了,考完驾照,我还得去读书、考试、拿学历,继续练习武术参加比赛啊。”
“那你有的忙了,留点时间给我。”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谢天笑着说,“不会影响快乐的事情。”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
苏任也笑了,他觉得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谢天什么都明白。
一个星期后,他们又回到老周的学校,和摄制组一起在那里住了一个月。明龙集团成立了明龙公益基金会,宣布将集团每年总收入的百分之零点五作为公益基金,用于助学扶贫。
即使有苏擎帮忙,苏任也非常明显地忙碌起来。他曾经觉得工作只不过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方式,也能理解像谢天那样的人为生计奔忙,或是像老爸和哥哥一样为事业不眠不休,但他从没有让自己如此投入地工作过。以谢天的名义去回报这个把他养大又教育成人的学校,苏任不认为是自己的私心,因为这是一个开始,如果没有这个故事,他永远不会看到那些荒凉的山和淳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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