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那天,他糊了一手的血,拿着块板砖,失心疯一样的砸着铁链。
他耳边不停萦绕着“对不起”这句话,有赵泽的,也有沈厌的。
他想到更久之前,他想到说“我喜欢不上你”的闻淮,他想到说“我喜欢你”的李忆南,以及这个“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的沈厌。
他们谁是最早出现的,谁放弃了他,谁又坚定的选择了他,杨稚好像要搞不清楚了,记忆里很混乱,可是当下却清晰,当下在身边的,在眼前的,他只能看见沈厌,也只有沈厌。
他的心蒙了一层尘埃,被些微清理之后逐渐变得明晰,他看清了所处的环境,看清了当下的情况。
他纠结着的答案,他自我填充的未知,他想过无数个李忆南离开的理由,他想过无数个闻淮放弃的原因,没有一个是清清楚楚的,都那么模糊。
现在脑海里,似乎这两张脸也逐渐变得模糊,他好似看不清楚,却又看的异常清楚。
他突然站住。
沈厌一怔,回头看他牢牢的站在原地,逐渐清明的眼神,望向他时,带着无穷无尽的凶狠,沈厌没摸清状况,却被眼睛吓到,凶狠不算,应该是超强的攻击力,对于方才的呆滞无神来说,这神色很有杀气。
“稚哥?”沈厌靠近他。
杨稚抬着头,安静的看着他几秒,过会问:“我们去哪?”
“去北京见摄影师,忘了?”沈厌回答他。
杨稚没忘,他只是想证明,证明这是沈厌,以及当下的行程。
北京,北京的李忆南,北京的韦楷,北京。
他低下头,伸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他神色果决,想到了之前的一切,以及沈厌的话,在机场留下的话,给他戴戒指时的话。
“有垃圾桶吗?”他不知道拿了什么主意,突然犀利的发问。
沈厌应道:“这里没有。”
杨稚点点头,抽出被沈厌握住的手,他把戒指拔下来,放进了沈厌的口袋里,然后仰头说:“一会找地方丢掉。”
沈厌没明白。
杨稚已经反手提过自己的行李箱,步伐坚定的掠过沈厌,往机舱门赶,他的背影是果决而飒气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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