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分开半小时不到,怎么就成晾着他了?”许沉河勾出裤兜里的车钥匙在方芮面前晃晃,“帮我把钥匙还他吧,告诉他我收工后等一个专车接送。”
在片场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演员和各组工作人员在意的不是几点能收工,而是如何在有限时间里把每一场戏呈现出完美效果。
收工时已是日落西山,许沉河让方芮先走,换下衣服后独自抱着剧本回了房车。客厅里没人,卧室门缝里漏着光,许沉河发觉顾从燃和云朝雨都挺爱往他睡的地方钻。
故意制造出的动静没得到顾从燃的回应,许沉河推门进去,结果那人没睡,正歪歪斜斜靠在床头看那本《望舒草》。
“书看得这么入迷,不是自嘲学渣么?”许沉河坐过去,倾身抽走那本诗集,“体会出什么来了?”
顾从燃很实在:“文绉绉的,没看懂。”
“那你比云朝雨强,他看到一半直接睡过去了。”许沉河****把东西整理好,充电宝摆床头,剧本压枕头下,被子放床尾。
刚要起身,顾从燃抱了上来,在他耳廓边亲吻:“这时候想起要夸我了?”
许沉河膝盖发软,向后跌进顾从燃怀里。他不起来了,枕在顾从燃的大腿上描摹着对方皮带扣的金属纹饰玩儿:“别自恋,你又没看懂,这就跟你们俩参加考试似的,他0分你也0分,只不过他在考场上睡着了而你还在思考题目,论态度多给你1分而已。”
顾从燃像逗猫一样挠他下巴:“那我怎样才能贿赂老师让他给我满分?”
下巴发痒,许沉河抓住那只挠不停的手:“许老师很正直,不接受贿赂。”
“是嘛?”顾从燃笑了一声,许沉河只听见近在咫尺的耳边咔哒轻响,他怵然爬起:“你解皮带干什么?”
“贿赂。”顾从燃撑起身子。
许沉河敏捷地跳到地板上:“别吧……我身上黏糊糊的,你啃得下嘴吗。”
慢吞吞地解着皮带下了床,顾从燃擦过他的身子往外面走:“不是说自己正直么,怎么还把贿赂的条件想好了?”
洗手间的门关上,许沉河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
片场内外有稀稀拉拉收工的剧组人员,许沉河被顾从燃牵住手,碰见认识的人打招呼都得尴尬上好一阵子。
手心的湿热让顾从燃摸透他的情绪,到车边,顾从燃先帮他拉开副驾的门,说:“放自然点,在公众面前连接吻都试过了,牵个手能算什么?”
副驾的座位上还堆着从扶手箱里扔出来的东西,许沉河今儿个送完云朝雨回俱乐部急着去片场,下车前忘记物归原位了。他躬着身子收拾,顾从燃绕去另一侧上车:“怎么把东西都翻出来了?”
许沉河坐进车里,扯谎道:“中午光线太猛了,想找墨镜遮阳,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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