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瞬间,他想到,如果她知道她的兄长这样觊觎着她,她会不会觉得恶心、厌恶?
心脏骤然一紧,他忍受着心里千百般混杂的撕裂,温和地对她笑了笑:“我的头发短,你的头发长很多,当然耗的时间要多些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得都是干的,才道,“牛奶还是热的,早点喝了休息,正好今天比赛完了,可以早睡,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应如笙乖巧地应了,慢慢地喝着牛奶。
宋疏南就坐在她身边,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她身上的睡袍是白色的,不像是她一贯穿的各种红裙,更像是昨天照片里那一袭在微风里微微漾起裙摆的白色长裙。
照片里,白衬衫的清隽干净少年与一袭白裙的纯真少女相视而笑。
太般配了。
他心底是无尽的沉郁情绪。
半晌,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今天吃饭时看见的那条白色长裙,我看你很喜欢,怎么不同意带走它?”
他们吃饭时候路过一家店,橱窗里挂着的一条飘逸的白色长裙,她驻足了很久,最终却是不肯带走它。
想起那条白色长裙,应如笙笑了笑,道,“还是不拿走了吧,感觉虽然漂亮,但是不太合适我的风格,穿上去估计会很奇怪,我还是更喜欢红色,红色更有生命力。”
比起纯净的白裙,还是红裙更适合她。
何况这么多年了,她也更习惯红裙。
应如笙没说,宋疏南也不知道原因,可读取了应如笙资料的052却是知道应如笙为什么不喜欢穿白裙的。
算起来,它这个宿主其实也算是可怜的了。
它觉得心疼,但又觉得只有那样走过来的应如笙才是应如笙。因为如果没有那样的曾经,应如笙或许也会变得美好而温柔,但其实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美好而温柔的应如笙了。
应如笙的语气是惯有的温柔而云淡风轻,宋疏南没品出丝毫的悲伤或者情绪起伏,可他莫名的不信,“红色和白色各有特色,你都很合适穿,不过你既然觉得不喜欢,那就不要了,我们明天再看其他喜欢的。”
只是…真的是因为不合适而不拿走吗?还是…
“你明天慢慢挑,多挑一些,不会拿不走的。”他极其隐晦而意有所指地道。
是因为那个少年而不愿意拿走吗?
宋疏南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应如笙有那么片刻,感觉头脑是一片空白的。
不拿走。
拿不走。
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只是顺序有所颠倒而已,意思却截然不同。
——“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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