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伯家,何穗心情异常的好,她看了一圈没发现江子骞,问了冯爱莲才知道江子骞睡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何穗一听,立刻回房,瞧见江子骞还在睡,她心下一沉,忙轻轻推他,唤了两声,江子骞倒是睁开了眼,只是没什么力气,说脑袋有些晕沉,想睡觉。
大夫先前便说过伤了脑袋后晕是正常的,但江子骞醒来后并没什么事,本以为他是身强休壮逼常人恢复得快,不想动了一日,这脑袋便晕沉上了。
“你好生躺着别再乱动,我去给你熬点粥。”
江子骞躺在那儿有气无力道:“娘子我不想吃,我不舒服,只想睡觉。”
何穗皱眉,“不吃东西怎的行?你先睡,我熬好了给你端过来,吃饱了才能好得快,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子骞是真的难受了,闻言便不再说话,闭着眼乖乖睡了。
是夜。
何穗将今日的事跟何秋生和冯爱莲大概说了一遍,何秋生没什么意见,倒是冯爱莲仍旧忧心忡忡,说:“要不还是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吧,建房这样大的事,怎好穗儿一个姑娘家的就决定了?”
这话说得何穗气不打一处来,“娘,这是我们盖房,为何要与他们商量?难不成盖好房子还要他们跟着搬进去?还是他们让我们别盖房子我们就不盖了?”
“穗儿,你怎能这样说话?到底我们借住在你大伯家也一年了,再者说什么他们也是你的长辈,你怎的成婚之后反倒不懂礼数了?”冯爱莲拧眉。
她不说这些话倒好,话一出,何穗更是记起这一年来大伯一家是怎样奴役自己家的,她“噌”一声站起来,冷哽道:“娘要问便去问吧,大不了这房子不盖了,等江子骞好些了我跟他便搬到破庙去,总好过在这里日日被当佣人使唤,多吃一口菜都要看人脸色,我们每月给的银子不逼住客栈少?为何要活得像个奴隶一般?”
许是何穗语气太烈,冯爱莲没听完就捂着眼低泣起来,何秋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方才x不上话,这会儿见妻子这样,只得让何穗赶紧赔个不是。
其实见冯爱莲哭,何穗也是自责心疼,可也正因着他们这样的软弱不争,她才着急。
倒了杯茶送到冯爱莲手边,何穗叹口气,服软:“娘,是穗儿错了,不该这样跟您说话,我也是想我们一家人能过上从前的日子,眼下我们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伯母要的钱又越来越多,即便以前做生意存了些银子,可经得起大伯他们要多久呢?”
冯爱莲嚓了嚓眼泪,像是想了一圈,才说:“娘不怪你,只是怕别人说我们不讲情分礼数,笑话我们,你大伯他们确实有些过分,但当初洪涝,若不是他们收留我们,我们指不定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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