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麻麻的蚂蚁在啃食。好难受。徐炫想着,哭一场吧,哭一场心里压着的东西会不会轻一点?她张着嘴,觉得已经要窒息,却没有泪水。好像她已经干掉了。
因为她没有哭的理由和权利。
她忽然揪住自己的头发。
……迫切地想弄点什么来填补被酸水腐蚀到只剩下空壳的身体。
————
可等她忽得站起来……门却响了。
“怎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颤抖的声线,好似带着倦意。
“小炫,睡了吗?”门外是徐父小心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徐炫使劲揉揉脸,开开门:“稍等一下。”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呗?”她靠着门边,早已经收好了自己所有表情,揉着头发一脸不耐烦,好似一个叛逆的女儿。
“没什么,也就想跟你聊聊。”徐父笑笑,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放缓声音,听上去倒是确实像来关心一下女儿的父亲:“你升上高压力大,我——我们也明白你的烦恼。
有什么事情,都应该告诉我们。我们是你的家里人,我们都有责任——”
“责任”。
责任,责任责任责任!
又是该死的责任!
谁要你的责任!
我要的是……你的爱啊……
徐炫的头脑好像忽然被针扎过了!
没想到什么刺激了徐炫,她忽然直起身哗啦一下子把旁边书台上的东西全扫下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声音尖锐带着愤怒:“少给我假惺惺的!……出去,出去!!”
徐父一时也是惊吓一下,然后立刻安抚她:“小炫,小炫……别任性,别生气,你怎么了,你告诉爸爸,我……”
徐炫这时候慢慢抬起头,死死皱着的眉拧成凌厉的弧度,眼睛里是虚弱的怒气:“我说——不关,你的,事。”她一字一句地指着门外:“出,去。”
“小炫,小炫你怎么了?”她的动静太大了,徐夫人这时候也闻声赶来,惊慌地看着她的丈夫和继女忽然矛盾,赶紧轻轻晃动丈夫的胳膊:“你,你跟小炫说什么了?小炫这么久没回家,你让孩子睡个好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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