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汝眯着眼抬头看着那高挂枝头明晃晃的大太阳,思绪放空,甚至应该说已经到了呆滞的地步,缓缓看向自己的陈先生,笑得十分灿烂,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和她对视。
扶额,叹了一口气,还让我穿的漂亮一点,漂亮点
李懿汝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蕾丝花边白裙,这就算了,看了一眼自己为了配合陈珩而前天去买的高跟鞋
绝望的摇摇头,她已经无语问苍天了。
“阿珩,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一块黑幕布挡在门口面前,大门口外白色墙壁上布满杂乱的带血指印,掉了漆的大铁门,摇摇晃晃的旁边牌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幽怨鬼屋——
是了。
这也亏得陈珩能想到了,怪不得前几天就开始在她耳边吹风,说什么这次给她的礼物肯定让她感动
感动倒真的一点都没有,
不敢动,倒是真的
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的,而陈珩自己,站在她旁边,插着兜,宽大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深色短裤露出健硕的双腿荷尔蒙气息爆棚,再配上一双运动鞋,看上去休闲随意,完全就是一副清爽干净的大学生模样
而且现在,她怎么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哪里有什么笑?
现在她和陈珩站在一起,感觉就不是一个风格世界的人,尤其是她,非常突兀
哪里有人,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去鬼屋的?
陈珩牵起李懿汝的左手,然后脸朝她的小掌心上凑,像个被发现捣蛋的哈巴狗一样,乖巧的没有说话,一直往她手掌心蹭,说是这么说,可他看着李懿汝的眼色里,却溢满了笑意,好像在乞求着他的好主人大发慈悲。
进去吧,进去吧,那眸子里一直闪闪发光的暗示着这叁个字
李懿汝好笑,她才不上当呢,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她可知道了,
她这位陈先生,可狡猾了。
就是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中,她越来越发现陈珩那点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他们一家生活在小城镇里,邻居们一度有传言陈珩是被包养的,也正常,毕竟他们看见的从来都是李懿汝去上班下班,而她家里的这个男人总是在家里,早上送孩子去上学,接着便是回到他自己家里闭门不出,然后又准时的在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打开门,坐在门口那摇椅上睡觉,沏着一壶茶,悠哉悠哉的
想到这里,李懿汝的脑袋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当然她并不会在意这些
和她在一起的是阿珩,又不是那些邻居,随他们怎么说,她也只当听别人家的事,一笑而过,对于现在的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到他们了
真正的令她头痛的是陈先生居然不解释就算了,还真的大方承认他自己就是小白脸。
想说什么可又感觉是狡辩,自己百口莫辩,留下来那一堆街坊邻居的猜测。
毕竟他们两个看上去这么年轻,却这么快就结婚并且还有了两个孩子,这对于平常的人看来,总是认为不对劲的。
有一段时间她是很不明白阿珩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街坊邻居每每早上吃完饭总是喜欢出来聊天,谈到这个事的时候,正因为自己的大胆猜测而沾沾自喜时,时而慷慨激昂的发表意见,时而还绘声绘色表演了起来,阿珩就在他们对面二楼的房间里,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大大方方的还打开窗户,一边听着他们的头头是道,一边看着他们丑态百出。
就坐在窗口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像偷腥成功的小猫,歪着脑袋,一双狡黠而又充满了算计的眸子,他用手撑着下巴,笑得不亦乐乎,津津有味的看着楼下那群戏精
没有什么,比这些可爱的邻居们更加让人逗乐的了
他们殊不知,自己早就中了陈珩的套。
阿珩,太坏了。
“我觉得我有权利拒绝进入”
“不行”
陈珩神秘的竖起食指冲着李懿汝摇晃,表示不同意。
看着阿珩一副理所当然不允许的模样,幸亏她今天知道今天几月几号,不然她都恍惚
到底是她生日呢,还是她面前这位陈珩同学的生日呢?
“喂,到底是我生日还是你生日呀?”李懿汝气恼,可又觉得一阵好笑,不由的把手抽了出来,
可陈珩那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她抽身离去,微微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揉了揉她头发,略带安抚道
“生日当然是你的生日了”
“我生日还带我来鬼屋,你都明知道我最怕这种东西了”
陈珩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含着笑把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熟络的一点点的把她头发顺直,然后凑结成个高马尾。
“你绑头发那个东西呢?”
李懿汝不明白他这么又说到这儿去了,奇怪的看着他,可也就一会,还是把皮筋给了他,接着又和他叨叨鬼屋的事,披在她的双肩上的头发没叁两下就被他盘成丸子头了,陈珩一边漫不经心的附和着,一边心满意足的看着他自己的杰作
李懿汝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他会绑头发,因为他们家里的那位小公主的头发,就是她的陈先生负责的。
“阿珩,你听见没有?”
李懿汝待他弄好,转过身略带严肃脸的看着他,她真的害怕这些东西,有那个女孩子不害怕的?不行不行,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决定不去相信,
李懿汝你可不能再动摇了!
“好好好,那就不去了呗。”
“诶?”
李懿汝还想着做好准备和陈珩的撒娇卖萌来一段长时间的拉锯战,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可她还是想错了。
下一秒,阿珩凑在她耳边喃喃了几句,说的话只有李懿汝一个人听得见,下一秒只见李懿汝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陈珩,然后一字一顿说
“我、去。”
好,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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