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鹿安澜握紧了手机,迟迟未点那个红色的“挂断”,直到通话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 最终还是朝向阳的房间走去。
最后鹿安澜是在酒吧里找到的向阳, 他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喃喃念着鹿安澜的名字。
鹿安澜怔怔地看着他, 良久后仍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他皱得很紧的眉。
向阳动了动,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花了两秒钟才聚焦视线,他在鹿安澜收回手前抓住了那只手,委屈道:“安安……”
鹿安澜被一声彻底叫得心软了,他由着向阳握着他那只手,将他拉近,看着向阳近乎虔诚地口勿在他手背上。
“阳阳……”鹿安澜情不自禁地叫出口,这是他们小时候才有的称呼。
只是鹿安澜在向阳小学毕业后,就不再这样叫他,怕他觉得幼稚,让向阳在外人面前丢脸。但他却纵容着向阳从幼时喊到了如今。
听见这声,向阳小狗般似的呜咽了一声,松开了鹿安澜的手,改为抱紧他,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一声声的“安安”,像是那满腔的爱意与委屈终于找到了方式与对象发泄。
鹿安澜红了眼眶,同样紧紧回抱住向阳。
鹿安澜缓了缓,眨眨眼将泪水眨回去,扶起向阳,边哄着:“来,别喝了,我带你回房间去休息。”
向阳那群朋友们都笑话过他是妻奴,这一喝醉他更是对鹿安澜的话言听计从,似小狗终于找到主人般,欢快地摇着尾巴紧跟着主人,鹿安澜说去哪他便去哪,鹿安澜说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向阳的酒量其实很好,他能醉成模样,鹿安澜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带着向阳回到房间后,他向服务生要了醒酒汤,哄着向阳喝掉后,他便给向阳脱掉了参加宴会穿的正装,然后又红着脸用热毛巾给向阳擦了擦身体,让他舒服些。
其实这种事鹿安澜以前也做过,但他那时并不知道向阳喜欢自己,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一边给向阳擦着,听着他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声音,竟然有了冲动。
他觉得脸热,见向阳没有不适,便打算扔掉毛巾不擦了。
他刚要起身,便忽然被人搂住了腰肢,他抬头朝向阳看去,撞进了一双带着醉意的深情眼睛里。
鹿安澜的心里此刻有什么正轰然倒塌。
他想,就自私一次吧,舒郁已经被带走了,这场交易已差不多完成了,说不定明天早上他就会消失。
他想在消失之前,和向阳抱一次。他想真正感受一次这颗小太阳的温度。
向阳半醉半醒着,他意识上觉得这是现实,可理智上又觉得这是梦。直到他拉住的安安没有扳开他的手离他而去,而是一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俯下身来亲吻他,他才确定——
这是梦。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他拥抱住他的安安,感受着他的温柔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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