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捉到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张家小女儿带着家仆,进了寡妇家的宅子后,让家仆等在院中,在寡妇屋里,关了门,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最后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竟没让家仆将那对狗男女打出来!”
“还真没这么干,她出来后,跟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走在前头,一路朝着镇上的小河走去,她走在河边,也不说话,家仆跟在后头不敢出声,不料张家小女儿忽然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去了!”
“呀!”汉子们瞪大眼睛。轻捂着嘴唇一脸惊诧。
“那条小河,是我们镇子里唯一一条河,才到我这儿。”店小二伸手比了比胸口的位置。
“除了顽皮的孩子,很难淹着人。”
“可当家仆跳入水中,将张家小女儿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这……这就死了?”
“是啊……”
店小二忽然看了看周围,烛光印在他脸上,形成昏黄的光晕。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估计啊,是遇见了脏东西,中邪了!”
缓了缓,有汉子给他递上一杯茶,他润了喉。
“张员外家对这个小女儿格外疼爱,如今突然死了,还和于正品不检点,与寡妇不清不楚的事情有关联,气得差点没直接躺床上。”
“硬逼着于正品和他小女儿完婚。”
“可他小女儿已经死了。”有人出声道。
“是呀,所以才有了今晚这场冥婚。”
街道上拉长的唢呐鼓乐声渐渐近了。
由于是冥婚,唢呐、鼓乐,皆是单数演奏,不如正经成亲时那样成双成对的乐器热闹声音。
明明是喜庆昂扬的调子,却有种荒凉寥落的感觉。
罗哲玉侧头,凝神细听。
黑狗此时贴在罗哲玉身边,趴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鼻尖。
似乎也知道,此时需要安静,是不适合吠叫出声的。
小僵尸坐在罗哲玉另一边,黑压压的眼睛目视前方,双手摊直,手心朝下,端端正正摆放在膝盖上。
“我可以打开点窗户看看吗?”
罗哲玉忽然问道。
“诶?可、可以,若是客官实在好奇……看看也无妨。”店小二结结巴巴地应道。
稍微支起木窗的一角,罗哲玉坐在窗边,往外看去。
夜色中,一行三列,排成长队的人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打头的男子做新郎打扮,身着艳红色喜服,满身喜气洋洋,却一脸苦相,眼神中带着恐惧和不情愿,他坐在一匹枣色的高头大马上,枣红色马匹胸前系着红绸制作的大红花,载着他朝前走去。
两侧分别站着几个穿戴纯白色孝服的人,手中挎着篮子,一路走,一路从篮子里拿出一物,抛撒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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