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则直接炸了营。
……鲛人?
段书绝是鲛人?
那他入山是何目的?果真是狼子野心吗?
闲言不时传入池小池耳中。
他早已听过各式流言,再难听都不会往心里去,只会当他们在做自我介绍。
但他察觉到,自己的右手正在不自觉攥紧,拇指尖更是渐渐抵得充了血。
……这些话,这些议论,段书绝上一世缩在炼丹室内,已经听够了。
而那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深刻在他头脑中的噩梦,令他午夜梦回、清醒之时,总要怔忡许久。
他重活一世,难道说还要面临同样的局面?还要再害死叶兄一次?
与其这样,那倒不如……
池小池不动如山。
他对段书绝道:“冷静。”
段书绝用拇指在指腹侧面写:“……是。”
池小池说:“信我。”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手掌紧握的力度轻了些。
“如果事态无法挽回,再让他们见识暴民段书绝。”池小池稳稳跪在原地,“现在,我先让宴金华见识一下刁民池小池。”
他抬起头来,镇定地看向台上诸人。
他早已把自己身份告知赤云子,所以台上这些君长都已知晓段书绝的鲛人身份,并不会觉得多么惊愕。
另一厢,宴金华仍在口若悬河,舌头满嘴乱跑,润物细无声地给他扣着一顶又一顶大帽子:“段书绝被我养在渔光潭中,受静虚峰之惠,得文师叔教诲,却不思回报,不敬师长!前些日子,弟子先被无端冤害,受尽折辱;后天降玄雷,落于回首峰上,或许便是上天之警……”
池小池静静听他把屁放完。
能把一张脸皮千锤百炼到这么厚,汝彼娘还真是个人才。
待他说完,段书绝方才恭恭敬敬地叩首一记,旋即仰头直视宴金华,平静道:“是。剑会开始数月前,宴师兄救段某于水火之中,于段某有大恩大德。此恩此情,段某铭感于心,永不敢忘。”
……这话语气温存,却说得宴金华莫名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是错觉吧?
段书绝突逢变故,又被直接撂上明月楼囚禁,根本没有给他出主意的人,一没有时间湮灭证据,二没有人能给他证明,光凭他那个榆木脑袋,要如何翻盘?
宴金华心中有了数,口上便强硬了起来:“是,你本该如此,我也是如此教你的,可你真正做到了吗?可有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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