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累了,偶尔休息一下。
“红薯有什么好吃?妈这次没拿鸡蛋?”季洋一下有些不悦。
“你大嫂还要吃,不然也没奶,妈下次……”张艳说到这里眼神都有些闪躲,不敢保证。
大媳妇现在看得严,说什么再给小儿子拿就叫他们去和小儿子住,将来他们也不养了。
对方刚生了孙子,要是不住在一起,那不是孙子都看不到?那可是要了张艳的老命。
“我都要饿死了,天天吃些野菜,算了,明天我去妈那,妈给我做点肉。”季洋随口一说,
“家里哪还有肉啊?给你的两只母鸡怎么也没了?”张艳往旁边一看,一下瞪了眼,看向叶姣破口大骂,“是不是你杀了吃了?我儿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个败家娘们?全村就没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
叶姣如何受得了?
刚要开口,季洋已经轻飘飘来了句,似乎还在回味,“是我杀的,早吃晚吃不都吃?鸡肉挺肥。”
张艳简直要气背过去,农村人就指望两只母鸡下蛋,以前蛋都不舍得吃,更别说杀老母鸡了,那可是过年才舍得杀一只。
她只觉得头昏眼花,分家还没一个月,两只老母鸡就杀完了,颤抖着手指向叶姣,“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我就不该让你进季家的门!”
千错万错都不是自家儿子的错,城里来的女人什么都不懂,简直就是来祸害他老季家。
“我不想进!”叶姣压抑着眼底的酸意,忍不住顶了一句,一下把竹篓丢在一边,直接走进了门。
“还敢顶嘴,瞧瞧你媳妇,当初你不听妈的话,娶了这么个东西。”张艳觉得自己拿捏不了大媳妇,软包子的小媳妇还拿捏不了吗?
“没有一点用处。”
“我看当初就别找赤脚医生给她看病,嫁进来还祸害了你,看她我就来气!”
……
叶姣走进房间里,眼泪夺眶而出,满腹委屈无处述说,听着外面张艳的大骂,肩膀剧烈在颤抖着。
她的人生,黑暗至极。
父亲被送去当劳改犯,暴病死于狱中,母亲另嫁,她被送到乡下当知青,之后又嫁给了季洋。
家里的长短她都忍了,可这样日子她看不到头,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的怒骂不知道多久就停歇了,季洋推门走进来,叶姣也擦了眼泪,转身没看他。
没结婚前还好,关心她,时不时帮她干农活,给她找医生看病,陪她走过那段黑暗时光,结了婚之后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变样。
懒惰、自私、暴躁、幼稚、软弱……
可以说把男人的缺点都集于一身,没有人能想像被张妙兰赶出来之后她过得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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