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吃了一惊,去山里?就他?给罗罗送饭去吗?!
看到明夏的表情,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别怕,别怕,”胡老安慰他,“罗罗经过的路线都会留下痕迹。再说我们现在有这么多样本,接下来的搜索就不用麻烦小明同志了。你只要别乱跑就行,以防万一么。”
明夏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南江,却见他一脸憋笑的表情。
明夏,“……”
“抱歉,”南江笑的肩膀都在抖,“开个玩笑。”
明夏颇有种不可思议之感,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开玩笑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很多穿着防护服的人把罗罗的尸体收集在一起,然后用一种看上去很特殊的袋子装走了。胡老说,这样做是防止罗罗携带什么特殊的病毒,所以这些尸体要统一进行销毁。
南江很快离开,去跟他的队友们汇合了。杜指挥抽完了烟,回去监督接下来的扫尾活动。胡老指挥助手收集各种样本。
明夏觉得这些人当中好像只有他无所事事,不过想想他是个带病上岗的伤员,他心里那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又飞走了。他靠在防暴车的轱辘上,眯着眼睛吹着犹带焦糊味儿的微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奇异的酸软,就好像负重跑了五千米之后突然卸掉了背上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要轻飘飘的飞起来了。
胡老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给他的嘴里塞了两片消炎药。药片不大,却苦的要命。明夏灌了自己半瓶水,舌头还是没有知觉,整张脸都苦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远处的斜坡上,南江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年轻可真好啊,不管是受了伤还是受了惊吓,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活蹦乱跳了。
南江看看自己沾着血迹的防护手套,忽然就有些纳闷,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返回厂房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厂房附近被罗罗破坏的供电设备经过抢修,已经恢复了供电。路灯亮着,几辆大型货箱车停在门外,车门大开,不少人正来回搬东西。明夏留神看了一下,搬东西的都是白天被救援队带出来的普通居民,明夏没有看到涂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人到哪儿去了。
因为明夏的伤口还要换药,胡老干脆把他又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晚上也是跟胡老一起挤着睡的行军床——胡老不放心让这个伤员睡地上,又担心他半夜会发烧,索性就凑合着挤了一夜。
明夏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梦里一直有一群罗罗鸟在追他,他拼命往前跑,中间还被吓醒了几次,但等他再睡下,仍然会回到被罗罗追赶的梦里,一整夜都跑的胆战心惊,生怕被追上,身上又有哪块肉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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