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妈妈心情不好,语气也恶劣起来了,“还有什么要问?”
“回尧洲之前,咱们一直在这个横村住着吗?”
“怎么可能,我们还有工作呢。”明妈妈又叹气了,“不过你倒是一直养在那个村子里。我把你托付给了村里的一户猎户人家,他家里有两个姑娘,没儿子,一家人拿你当宝贝一样的养了三年多。”
“我都不记得了。”
“你后来生病,发烧,你养父没办法了给我打电话,我和你爸过去接你的时候村里的神婆都说你养不住了。”明妈妈心有余悸的说:“当时给我们吓得哟,连夜把你带下山,日夜不停的往宝鸡赶……”
“因为发烧,所以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记了?”
“大夫是这么说的,还好脑子没出毛病。”明妈妈说:“前些年我们跟你养父母还有联系,逢年过节也寄过东西什么的。不过后来他们跟着闺女去了外地,再就联系不上了。”
明夏有些遗憾,不管他是不是记得小时候的这段经历,都应该找机会向他们道个谢的。
养孩子是琐碎又辛苦的事情,就算明家给了钱,但抚养过程中付出的关心与爱护,却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妈,我小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啊。”这才是明夏今天最想问的。
“什么怪事?”明妈妈没听懂,反应了一会儿才说:“深山老林里怪事儿多了去了。至于你遇到的……”
明妈妈思索了片刻,“我记得你养父说,他那时候进山里打猎,常常带一些小东西回来给你玩。大概是你天性里就有一种怜惜弱小的心软,你养父说那些带回家的受伤的小动物也都跟你亲近,家里其他人都不让接近,只有你可以。”
明夏却一下子想到了其他的地方,“都带回什么动物了?”
“兔子、野鸡什么的吧,”明妈妈说:“山里不就这些最多?哦,还有狐狸。”
明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什么样的狐狸?”
青丘就窝在他身边,电话里说的那些它自然也听到了。它猜到明夏是对一崖先生说的话起了疑心,他问他妈妈的这些话都是有目的的。
明妈妈其实不大记得这些小事了,她当时工作忙,偶尔给村里打电话都是问孩子好不好,有没有生病。至于生活里的这些吃吃喝喝一类的小事情,她纵然听了,也没往心里去。
这样一想,明妈妈又开始内疚了。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自私得不行的人,她算什么妈妈呀,孩子还那么小,她打电话问儿子竟然只是为了安自己的心,为了自己能没有干扰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
唉。
“行啦。”明夏受不了了,“我又没怪你。再说,世界上的人有千百种,你就不是顾家的类型,想勉强做一个好妈妈也做不来。你就是你,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一个人能诚实的做自己,也是很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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