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道亮光出现在了这个地名旁边。在他的眼皮底下凝成了一只白毛动物的形状:狐狸似的外形,却长着一个老虎头。
“阿诞。”
阿诞漠然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向前方奔去。
明夏莫名的就想跟他去。然后他也仿佛变成了一道光,紧紧追了上去。
脚下的平地慢慢有了起伏。山坡、荒原、峡谷……一片一片从他的脚下掠过。羊皮纸的地图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写着“山”的地方升高,系着“谷”的地方降低,弯弯曲曲表示河流的线条也变得更加深刻,就像河水真的曾从那里流过,冲刷出了深刻的印痕。
阿诞走走停停,有的时候还会在一个地方来回绕圈子。
然后明夏注意到随着阿诞的前进,他身上的亮光却在不断的减弱。他就像一盏快要熄灭的应急灯,电力供应已明显不够了。
但阿诞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悠然自得的前进,偶尔回头看见他,也是一种十分淡漠的神色,仿佛他并不在意明夏这个仇人正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够报仇雪恨。
或者动物界残酷的生存法则早已深深印刻在了阿诞的脑海里:弱小的被杀掉,强大的继续活下去。
愿赌服输,听天由命。
明夏在地图上很快看到了第二个认识的地名:河道。
以此为依据,他突然间分辨出了他正在前进的方向。
他们从河道古城的北面经过,向东进入了一处标着“峡谷”的地方。这里有水源,有树,也有许许多多的小动物。
阿诞从它们当中穿过,继续往前走。
明夏在峡谷的深处看到了一处清幽的古刹,四周树木环绕,宛如仙境。
阿诞一头撞进了寺庙青灰色的砖墙之中。明夏迟疑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过去,他注意到阿诞身上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了,甚至还开始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明夏不知它来的是什么地方,但这里对阿诞来说像是非常熟悉,它甚至于开始奔跑,像外出的孩子临近家门的时候会忍不住兴奋起来似的。
或许是亮光不够用,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阿诞越来越急切,它不再沿着现成的路径行走,而是不断地穿墙、再穿墙。它的身体也不断的缩小,到最后甚至于变成了一粒小小的光球。
明夏觉得在它和目的地之间,它在走一条绝对直线的路。
就在光芒熄灭的前一刻,阿诞一头撞进了寺庙深处的一座大殿。殿中数人一起回头,其中一人伸手一捞,将光球捞进手里,然后极其迅速的将它塞进了一个掌心大小的水晶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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