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天下的甜头都让你贺澜占了呢?我没有义务等着你认清自己的本意如何,我也没办法面对韩若水,我承认是我太狭隘了,我可能真就像你说的那样,阴暗又自私吧。”
“若水这些年受了很多苦,身体也不太好。不管怎样,他既然回来了,我希望我们几个还能像从前那样。他其实挺想你的,这几天见了面,老是说起你。”贺澜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
魏九歌没有说话,这样就显得他特别小气,特别狭隘。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对韩若水的印象会永远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温柔爱笑的白衣少年。
可这么多年,他每次被贺澜折磨得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跳出韩若水的影子。
渐渐地,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潜意识里就化成了对韩若水的怨恨。
如果韩若水没有回来,他这份藏匿极深的怨念或许永远不会有表现出来的机会。
可现在,韩若水回来了,他既没有办法再把他当兄弟,也没有办法朝他发泄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
所以,他只想逃离这个世界。
两人从山洞那边回去的时候,网球场边只剩了秦云皓和他的小二哈。
魏九歌走过去,抱起了二郎神,神态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吧,累了。”
秦云皓没有多说什么,“嗯”了一声,转身坐进了驾驶位,很明显他的情绪也不太好。
魏九歌刚要伸手去拉车门,胳膊就被贺澜抓住了,别别扭扭地说:“你,你别坐他的车。”
“不坐车我跑回去吗?”魏九歌说。
“我的车就在后边,你坐我的。”贺澜抓着他的胳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不用。”魏九歌朝他淡淡地一笑,“我不乐意,你也不方便吧。”
贺澜愣了愣,一时失神,魏九歌甩开了他的大手,抱着二郎神坐在了秦云皓身侧。
秦云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见魏九歌坐稳,刷一下就开走了。贺澜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种无力感令他抓心挠肺般地难受。
不远处,韩若水并没有坐进贺澜的车里,而是站在山顶一颗高高的榕树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底下发生的这一切。
“去掉一个贺澜,竟然还有一个秦云皓……”
他微微眯起了双眼,一双幽幽的眸子看上去深不可测。
贺澜回到车上的时候,韩若水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
韩若水看着贺澜的脸色很难看,趁他车子还没发动,抬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轻笑道:“别多想了,人心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变的东西,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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