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灵儿……”
贺澜头痛欲裂,他抱着脑袋极力地回想着,想着想着,他眼前的记忆渐渐有了轮廓,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
阳光之下的白衣少年迎着海风,转身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动心了。
那个人是魏灵毓。
海浪中死死地抱着他,笨拙地向他口中渡氧气的人,他记起来了。
那个人也是魏灵毓。
还有那个喜欢百合花的少年,不是韩若水,而是魏灵毓……
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他都记起来了。
他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魏灵毓啊!
“……灵儿,灵儿!!”贺澜突然抱住脑袋崩溃地嘶吼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弄错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听上去撕心裂肺,可是床上躺着的人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闭着双眼。
贺澜再次站起身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
他的脚下踉跄,脑袋有些发晕,他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的床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让任何人碰他。
可贺澜刚迈出一步,身后就被韩若水举起椅子重重地砸在了他受伤的脑袋上。贺澜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地。
他抬起头,艰难地朝魏九歌的方向伸出手,可是魏九歌始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贺澜,你去死吧!”
就在韩若水抡起椅子,正要再往他身上砸去的时候,贺澜拧着眉头,原地滚了一圈,借力将他绊倒,然后一脚把他踹到了墙角上。韩若水的脑袋正好被墙角撞到了,整个人顿时眼前一阵发懵,狼狈地晕了过去。
“灵儿,灵儿……!”贺澜几乎是半扑到魏九歌的身边,然后伸出手想去抱抱他,可是伸出的大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贺澜怕弄疼他。
他看着魏九歌纤长的睫毛微颤,眼角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曾经那么美好有朝气的一个人,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十年来,他活得更像是畜生……他怎么可以那样对灵儿?那是他的心头肉啊!贺澜你怎么忍心,怎么下得去手?!
你明知道他怕打针,还让人用那么粗的针头抽他骨髓……
你明知道他爱惨了你,可最后你竟然亲手把他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贺澜,你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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