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考场,逐渐车马熙攘起来,考生们或乘马车,或步行都已经逐渐汇集。王尚书府的马车停下,钱浅和他们的爹爹都下马车来送王明玉。周围送考的家属不少,许多家不远的考生都是妻女父母亲自来送,因此钱浅并不显得突兀。
王明玉拎着沉重的考篮,脖子上挂着钱浅亲手做的试卷袋,笑着挥手向他们道别。
“明玉!”
正在此时,旁边有人唤他。钱浅一家抬眼一看,原来是韩穆清。
韩穆清孤身一人,定远公府并没有人前来送考,他也没有乘坐定远公府的马车,旁边停着的是一架非常朴素的寻常马车,看起来像是临时雇来的。若不是韩穆清衣着华贵,他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寒酸。
韩穆清笑嘻嘻地走过来,礼貌地向王明玉和钱浅的父亲打招呼:“世叔好!”
然而对于站在旁边的钱浅,韩穆清却像是没看到,眼风都懒得待要给一个。钱浅和王明玉的父亲与韩穆清寒暄几句之后,韩穆清就邀王明玉跟他一起进场。王明玉点头同意了,挥手向钱浅和自己的父亲道别后,就跟韩穆清一道走了。
等目送两人身影进入考场后,钱浅的爹用颇为怪异的眼神瞧了她一眼,问道:“秀儿,你是不是得罪韩世子了?”
“没有!”钱浅摇头:“最近忙着在家给哥哥准备考篮,很少出门,我连淩姐姐都很少见到,更未见过韩世子。”
“如此!你没有失礼之处就好。”钱浅她爹点点头:“虽然韩世子参加科举违制,可今上仰仗韩家戍边多年,此事也并不一定会横生事端。我家与定远公府一向走得近,若是现在就急着撇清,未免显得太过凉薄。”
钱浅心里感叹,她这个世界的爹,可真是完完全全遗传了祖父王逸尚书的方正,她祖母的通达圆融一点都没遗传到。幸好王尚书虽然刻板方正,并没有像儿子一样不知变通,人情世故明白得很,否则绝壁做不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上。
这边钱浅和自家爹闲话两句后乘着马车往回走,那边韩穆清和王明玉进入考场等候区,一起排队等着领试卷进场。韩穆清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王明玉胸前挂着的,钱浅亲手做的喜鹊登科的试卷袋,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明秀做的吧?可真精细。”
王明玉低头向自己的胸前看了看,笑道:“是秀秀做的,我叫她不要那么上心,她就是不肯听。”
“不错!喜鹊登科,好意头。”韩穆清点头笑道。随后他转而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韩穆清的胸前挂着的试卷袋上绣着流云卍字的图案,同样也颇为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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