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套口袋的遮掩下,他悄悄的脱下了小指上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哪怕只有一刻也好,他希望她送给自己的戒指,能如婚戒一样圈住自己的无名指。应该说,在道长的心里,这就是一枚婚戒,由钱浅亲手送出,被他戴在了无名指。
道长睁开眼趁着钱浅背对他,放任自己贪婪的盯着眼前的女孩。汹涌的感情在他眼中翻滚,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已经将戒指戴上了无名指,不管事实如何,眼前的女孩已经是他认定的妻子,虽然他只能在心里这样悄悄的想,但有了这枚戒指,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好歹有了安慰。
77正无聊的转着监控,它不是没发现道长在看它家小伙伴,但不善于察言观色的77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看了一眼就无聊的将视线转向一边,对于77来说,阴泉很显然比道长更值得花精力监视。
钱浅铺好了睡袋转头去看道长。道长赶在她回头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又闭上了眼,将眼中的湿意狠狠压回眼眶。
“累了吗?”钱浅拿起毛毯轻轻盖在道长身上:“那就休息一下吧,晚上祭祀要一整夜,实在太辛苦。”
道长喉头滚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匆匆低下头,扯起毛毯往自己的下巴处拉,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不敢让钱浅看自己的表情。他现在没办法看钱浅的脸,他怕自己会失态。
入夜,道长像是之前凶剑一样,拿出了卷成一卷的祭文和桃木剑,准备开始祭祀。只不过,他的祭袍与凶剑的大红祭袍不同,是纯黑,与夜色融成一片,看起来沉重肃穆。他和凶剑一样,一整晚都在一边舞剑一边念祭文,直到白蜡烧尽、天色发白。
天亮时,一身黑袍、脸色煞白的道长站在水潭边望着钱浅,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钱浅站起来想要去扶他的时候,他才开了口。
“宣宣,”他说:“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汪念浅。”
“念浅?”钱浅瞬间一愣:“这就是你师父算了整整七天给你算出的名字?”
“对。”道长冲着钱浅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师父说,是人都有执念,我和我哥哥都是执念很深的人。我哥哥眷念红尘,而我,我师父说他不知道我在执着些什么,他说念深缘浅,一切皆是虚妄,不管我今生的路该怎样走,念浅二字都是最适合我的名字。”
“念浅……”钱浅咀嚼着这个名字,不知怎地突然有些想哭。是缘分吧,她这个业务员行走于不同的位面之间,用过不同的名字。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会忘记,在她的原生位面,爱她的爸爸妈妈给她取的名字叫做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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