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幸灾乐祸,让赵金水和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过赵全福倒是显得平静。当然了,赵全福也不止赵水根一个孙子,他分家单过的小儿子家也有两个小孙子,各个健康,因此赵全福目前最关心的并不是已经死了的赵水根,而是他媳妇肚子里的老儿子。
“先生,”赵全福一边给算命先生递上铜钱,一边一脸殷切地问道:“我家里的过几个月快生了,您给看看家里的风水有哪里好改,聚聚福气,再算个黄道吉日,我带着一家子去庙里拜拜,保佑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其实这才是赵全福请算命先生的最主要目的,给他的老儿子聚福气。孙子没了,但儿子还在,重要的当然是肚子里的那一个。
算命先生拿了钱,好听话自然不要钱似的往外掏。什么赵全福两口子福气大,这一胎原本就是文曲星投胎,一准是大胖小子,以后能够取仕登科光耀门楣之类的。说得赵全福和陈氏两口子那是心花怒放,给钱自然更大方。
提前预留出来的钱不够,赵全福自然会掏私房,谁知这一找钱不要紧,赵全福发现,自己平时存下的铜钱莫名其妙少了二十几个。二十几个铜钱不算少了,赵全福立刻钱也不找了,暴跳如雷的开始拿贼,算命先生还在家坐着呢,赵全福已经暴怒地在各屋翻腾上了。
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当然是钱浅。不过钱浅做贼,当然是谨慎的,她屋子里就那些破东西,翻也翻不出来多余的,王氏倒是有钱,不过赵金水和王氏小两口原本就有私房钱,也犯不上去拿公爹那二十几个铜钱。
钱浅不吭不哈,等着赵全福在她屋里翻腾过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哭着冲算命先生凑了上去:“先生,我有件事想要问问,您见识广,本事高,想来一定知道的。”
钱浅哭得一脸都是鼻涕眼泪,看起来邋遢得很,算命先生原本不想理她,但被钱浅一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这些日子,家里的米粮总是莫名其妙的少。”钱浅抹着眼泪抽噎:“每日娘都是盯着我做饭,可是米粮还是见天少,不知道哪去了,原本以为遭了贼,可家里人从来没没抓住过什么。眼下爷爷房里又少了钱,先生,真不是我拿的。我就想问问,这莫名其妙少东西,可是我们冲撞了什么?自从少粮之后,我家里墙角贡了黄仙的牌位,怎么还是少东西啊?”
钱浅这话原本也是问给一家人听的,原主是被算命先生一句不吉给休出了门,那今天她就要用算命先生一句话来堵住拿贼的赵全福。
“那是你们不懂行!”算命先生撇撇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模样:“谁告诉你少了粮就是黄仙拿的?单单只供了黄仙的牌位,你们是把白仙和柳仙不放在眼里吗?”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凑过来的王氏瞪大了眼,连正在暴怒中的赵全福也停止了翻腾,一脸崇敬地望着算命先生:“可是先生,白仙和柳仙拿米粮也就算了,要铜钱做什么啊?”
“你们冲撞了不该冲撞的,自然要受罚。”算命先生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瞥了一眼赵全福:“好在你媳妇肚子里有文曲星,家宅有文曲星镇着还算安稳,否则少得哪止这些铜钱啊。这样吧,你赵家拿出足够的供养,我替你们向各路神仙道个歉,好保你们家宅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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