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偶尔会发生,大家见怪不怪,这些愚昧的乡民甚至不觉得这样残酷的乡规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眼里,入了洞房还在反抗的女人才叫做不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天经地义的。
就是因为有这样毫无人性的乡俗,因此想到抢亲这个馊主意的人还真不少,这一天,在两匹绸缎的刺激下,乍着胆子摸上荒坡的也不止老林家,比如村口的赌徒泼皮,还有河边已经老大年纪也没娶上媳妇的惫懒老光棍。只不过其他人都是零零散散自己摸去,并没有像老林家这样有组织有规模。
抢亲的是一头,而另一头,因为两匹锦缎,赵全福也下了同样的决心。赵家不少人都瞧见了钱浅带着许多东西回村,老赵家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态,在外面瞧过热闹之后,一个个又跑去赵全福家里说三道四,言语间对于赵全福当初坚持把钱浅赶出家这件事颇有埋怨,也带着些嘲弄。
赵全福被亲戚们指着鼻子指责了半日,自然心里不舒服得很,亲戚们走了之后,又大大的发了一顿脾气。但很显然,他现在发脾气已经不好使了,反倒被赵金水和王氏两口子又数落了两句。
赵全福在床上憋着气,默默盘算了半晌,突然一咕噜爬了起来,一叠声叫着自己的儿子:“金水!金水!走!背上我,咱们去族长家里。”
“你又折腾什么?”赵金水一脸不耐烦:“日子已经足够烦难,你就别生事儿了!”
“你不懂!”赵全福冲赵金水挥挥手:“再耗下去,那小蹄子怕是真的要带着那些东西嫁人了,到时候你这个当公爹的能捞着啥?”
“你是不是躺糊涂了?”赵金水皱着眉,一点都不客气地开口:“村长现在都帮衬着那个小蹄子,你还能拦着她嫁人?当初人是你要休出门的,眼下后悔又放马后炮,你还能有本事捆着她不让她嫁?”
“你这个混账小子,可算是说了句明白话!”赵全福挣扎着往炕下爬:“老子算是想明白了!让那个小蹄子带着那些好物件嫁人,我们老赵家啥都捞不到,合着之前是白养活她了,还不如直接捆回来关在祠堂,休书搜出来撕掉,人捆回来,让你媳妇和族长去一趟官衙,把她重新入了我赵家籍,那她就是我赵全福的孙媳妇,哪家惦记让她嫁,都得过我赵全福这关。”
“你老人家可别异想天开了。”王氏撇撇嘴插话:“你把水根媳妇捆回来,能留得住?就她那个泼辣样子,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再说,村长家可惦记她挺长时间了,能由着你说了算?”
“妇道人家,再闹腾又能咋样!”赵全福一脸强硬的挥挥手:“敢吵闹打一顿就好,那小蹄子就是欠调教,一天三顿的打,我就不信打不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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