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仙尊一直在说令弟,仙尊与令弟感情很好么?”
白鸿卿拿起了酒杯,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喉头滚动了一下,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声音亦带了几暗哑。
他道:“他是我弟弟,我身为兄长,自是应当对他好。不过他大概已经故去了。”
几百年前,在弟弟背叛了他之后,白鸿卿曾去被魔族屠戮过的白家找过他。
那时魔族还在那里寻找着白家私藏的“天地灵脉”,他将那里的魔族全部抓住,一个个审问。
有的说他死了,有的说没见过他。
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人在狠狠背叛了他之后,就如此死了。
但一想到那些魔族却可能会用手碰他,伤害他
白鸿卿看着江梓念,他面上又轻轻带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生的眉目精致,这番一笑,宛如天山上最纯粹圣洁的雪莲。
那些肮脏不堪的魔物怎么能敢这样碰他的弟弟……
弟弟只有他能碰……
要杀……也只有白鸿卿能杀了他……
据后来人说,白家被灭后,那些屠戮白家的魔族却也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死了。
而亦是那日,在那些魔物的尸首和白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的鲜血中,白鸿卿便下定决心……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白鸿卿都一定会找到他……
白鸿卿看着江梓念,此刻那人正用左手夹了一个那莲叶百合糕,那种甜甜的东西,弟弟从来不会吃
但是这人咬了一口之后,却吃得一脸满足之色。
弟弟亦从不会用左手拿筷子。
白鸿卿跟他在一起几十年,他很清楚,他并非左撇子。
但是啊
白鸿卿此刻明明微微笑着,但阳光洒下,却照出了他眼底渐渐浮现的那一抹被压得极深的幽暗之色。
习惯都可以改变。
但有时那些最为细节的小神态,可能连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那些地方只需一个,便可让那人一直以来的隐匿的身份瞬间暴露。
或许连江梓念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吃到喜欢的东西时,眼睛会轻轻眯起,有时侯眉梢还会微微轻挑一下。
在他吃那弟弟原本最不喜欢的甜食之时,他脸上却骤然浮现出了和弟弟一模一样的神色。
白鸿卿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求天机算法的极致,他日已继夜地推演,他天赋奇高,但这种世间最为玄奥的天机算法,还是让他足足修炼了数百年才弄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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