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类并无神智,它们只知道,饿了便要进食,每日进食便是它们最重要的事,特别是这养于笼内的小鹊儿。
它们早已习惯了吃旁人喂来的东西。
看着那笼内残余的花瓣儿,江梓念实在很难相信,那人并非故意。
而一想到,那人竟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对付一只灵智未开的小鹊儿,江梓念心中又是不由一阵胆寒。
“为什么?”江梓念最终还是忍不住找上了白鸿卿。
这大概是这么多日子,江梓念第一次主动和白鸿卿说话。
白鸿卿见他主动来找自己,先是唇角微微一扬,继而见他是来说那只小鹊儿的事,他的唇角又微微往下压了压。
白鸿卿道:“鸟为食亡,自古有之。”
他眉眼间尽是冷漠。
白鸿卿看了看江梓念,道:“因食而亡,你又岂知它不快乐呢?”
白鸿卿笑了笑,那笑容却带了几分令江梓胆寒的残忍。
那花只能使它食欲大开,永远不知饱腹,是它自己没能控制住自己,若是它能稍稍克制一点自己的食欲,它也不会活活撑死。
“我不喜欢你看着其他的东西。”白鸿卿如此说道。
他上前几步轻轻捏住了江梓念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双眸。
那双眸如今带着压抑的深深幽暗。
“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看其他的东西?”
江梓念看着他,他实在很难相信,面前这个人真的那个曾经连一只蚂蚁也不舍踩死的少年。
他曾经那般善良,就连路边的花花草草,他都不忍踩踏,更别提伤害什么其他的生灵。
他从未伤害过旁人,也从不会想到要伤害旁人。
旁人再如何欺负他,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事后,甚至会对那些欺负他的人,施于援手。
那一刻,江梓念看着白鸿卿,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善良温柔的白衣少年不见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人,他无情且心狠。
如今的他有着无上的修为,却独独丧失了一颗仁慈善良的心,如今世间已少有人是白鸿卿的敌手,他站在这世间的巅峰高高在上,他站的太高,而在他眼中那些多若浮游的群众,大概和一只小鹊儿相比也没有太大区别。
今日他可这般冷漠地折磨死一只小鹊儿,他日,他亦可这般对待其他的人。
明明此刻窗外阳光明媚,江梓念看着他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知,这人之后到底会如何对他
而此刻,白鸿卿正捏着他的下巴,江梓念如今的面色间带了几分苍白,他一张雪白的脸上仅仅唇瓣有着些许的颜色。
白鸿卿伸出手指轻轻点上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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