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主桌上排着近十瓶空酒瓶。全都是贺容一个人喝的。
这他妈还是人吗??再喝下去就要进医院了吧?!!
赵坤望着场内尸横遍野,赶忙叫停。
“苏姐,您瞧我们明儿还有活呢……你看这……”
苏蔷也被贺容这一杯杯迷魂汤灌得喝了不少,此刻手脚酸软,浑身乏力。她望着桌边滴酒未沾、八风不动的顾凛冬,不由暗叹一句今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至此,贺容首战告捷,带着顾凛冬杀出了这场鸿门宴。
这【无中生有】出来的酒固然没什么度数,但毕竟还是实打实的液体。贺容今晚什么都没吃,光顾着一喝降十会了。此刻他站在酒楼不远处的公交站,吹着冷风渐渐感到了不妙。
“冬哥,你先回宾馆吧。我一个人等车就行。”
这整整一晚,顾凛冬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他既不搭理别人,也不阻拦贺容和人拼酒。他自始至终都用冷静的目光审视这场觥筹交错、荒诞迭起的滑稽戏。
顾凛冬想得没错,这小经纪人果然十分擅长伪装。他平日里披着那张乖巧温顺的羊皮,让人慢慢松了防备。于是今夜他一鸣惊人,打得全场措手不及。
被顾凛冬冷落了那么久,这人似乎也没有半句怨言。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抓着顾凛冬狡辩几句,说一些“我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但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依旧每天起早贪黑地赶到片场,在远处安静眺望着顾凛冬,又在收工后默默离开。
他们就像两颗被引力强行捆绑在一起的星球,保持着无言又相对遥远的距离。
他看起来竟像是没有心的。
顾凛冬想。
哪怕是今夜,他为他挡了那么多酒,却依然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不邀功,也不趁机辩白。好像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与顾凛冬无关。
顾凛冬注视着对方在黑暗中苍白的侧脸,产生了饮冰般的错觉。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终于,顾凛冬还是先一步投降了。
年轻人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情愿地撇开了头。
“真的没事。冬哥你快回去吧。”
这下,顾凛冬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喝了多少?”
正常人现在早就被救护车送进医院了。他就算为了争一口气,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
“我不管公司给了你怎样的期许,让你愿意做到这一步。但是你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做我的经纪人,那我告诉你,我最恨这种不择手段害人害己的行为。”
顾凛冬嗓音低沉,一字一顿,带着无法回转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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