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下了驴车,一眼看见渡口边停靠的小船。
撑船的大爷穿着蓑笠,宽大的帽檐,盖住了半张脸。
船头上还立着一个鱼鹰,伸长了脖子,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河面。
苏雪桐拎着鞭子走了上前,生怕吓到了鱼鹰,小声喊:&a;ldq;大爷!&a;dq;
&a;ldq;哎!&a;dq;那老头大声地应和了一声,拿鱼竿将鱼鹰赶下了水,&a;ldq;去去,赶快捉鱼去!&a;dq;
再转过身来,道:&a;ldq;哎哟,姑娘啊,我都等了一年,你可算是来了。&a;dq;
这人看起来面善。
苏雪桐仔细回忆了一番,嘿,又是个熟人,这不是彪风寨上卖酒的老汉。
她笑嘻嘻地问:&a;ldq;大爷,你怎么不卖酒,改行打鱼了?&a;dq;
老头闷哼了一声,嘟囔:&a;ldq;还不是我们当家的说了,说爱喝酒不好,爱吃鱼可以。&a;dq;
苏雪桐的心里到底还存着事情,也没顾上多虑,便将存粮的地址给了老汉。
老头也知道这是大事,不敢耽搁,放出去的鱼鹰回转,只抓到了一条还没手掌大的小鱼。
他摘了河岸边的芦苇,拴住了鱼嘴,递给了苏雪桐。
&a;ldq;得,今儿只有条小的,我得回去报信了。&a;dq;
苏雪桐拎着那尾还在摇尾巴的小鱼,哭笑不得。
她用成山的存粮,换回了一尾鱼。
若谭秀珠知晓,肯定得心疼死了。
前前后后,一共忙活了七天,才把那些个存粮悉数运到山上去。
还别说,当真是解了司铖的燃眉之急。
彪风寨的人数激增,存粮却在递减。
原先够两百号人吃上一年的粮食,如今一千个人吃不上三个月。
而自打城里放出了要剿匪的消息,各处的粮铺也登记造案,但凡是购买粮食多达两袋的,都得拿着身份证书以示证明自己是个良民。
有了苏雪桐让人运来的粮食,彪风寨至少还可以多撑两个月。
按照司铖算的时间,不出六月,那个督军就会让人攻山了。
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若那个督军是个能沉住气的,只需等到八月,这彪风寨便不攻自破了。
这年月,哪里还有绝对的效忠,土匪们聚在一起,不过是图吃的饱穿的暖有钱花,以及活的痛快。
司铖深谙这其中的道理,他思来想去,决定主动出击。
司铖抓住了五月的小尾巴,下山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李二虎,和另一个叫涂千汇的。
这个涂千汇是他在城里捡到的小乞丐,司铖见到他那天,正是他被人群殴,奄奄一息的时间。
小乞丐姓涂,没有名讳,名字是司铖给他现起的&a;das;&a;das;千汇。
那时李彪还活着,一听这个名字,喜笑颜开,当时就认下了这个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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