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声音更虚弱了,说话都两个字歇一口气,“谢,谢殿下,这是我……分内的事。”
太子从身上解下来一块玉,放在时进手里,说:“这是母后在大相国寺为本宫求的护身玉佩,这次大难不死,你救本宫有功,是本宫真正的护身符,本宫把它送你。”
时进推辞了两句,见太子脸一沉,就收下了,又气喘吁吁的问:“殿下,这是要回京?”
太子不太好意思的低头,一手握拳,抵在鼻尖蹭了一下,极小声的说:“是,明日启程,领兵打仗这事,本宫做不来……”
柯蓝站在一边暗搓搓的挑眉,毕竟太子回去,可方吉同不回去啊。
时进也没说什么,连恭维都不想恭维了。
送走了太子之后,时进看着手里的玉佩,蹙眉,问柯蓝,“先生,这几天还有回来的吗?”
柯蓝坐在旁边,说:“有是有,但是不多,零零散散,到现在不到一万人,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没回来的,应该是回不来了。”
仗打到这种程度,能回来的都不能算逃兵了。
太子走后,凉州城低落了一段日子,又逐渐恢复了,毕竟活着的人都还要活,在这种挣扎求生的气氛里,时进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但她身体一好,就开始琢磨着让柯蓝走。
理由比以前充分的多。
柯蓝十分头痛,被磨的实在没办法,“以前你也没这么非要让我走啊。”
“不,以前我也从不想让先生留在这种地方。”
这下,柯蓝算是无话可说了。
柯蓝踮着脚尖,抬手按着时进的头晃了晃,“你想点正经的吧。”
时进觉得自己现在想的这件事,才是最最要紧的,最最正经的。
王大夫端着草药进来,瞬间脸色就扭曲了,盯着他俩看了半天,山羊胡疯狂抖动,“你们,你们这是,这是有违常伦啊,不如我开副药给你们吃?”
柯蓝:……
这王大夫,每天都觉得军营里的壮汉要被她带歪,愁的头发都掉了。
“您说什么呢。”柯蓝把手从时进头上拿下来,昂头蹦了蹦,说:“我这是在量时校尉有多高,这黄芪是要剪成段吗?我去我去。”
柯蓝抢过王大夫手里的簸箕,转身就跑。
王大夫一脸愁容看着柯蓝的背影消失,又转而看着时进,语重心长的劝她,“时校尉年纪轻轻,救太子有功,又有一身功夫,他日定能封将军的,要不,我给你开副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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