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祖母请的戏班子早上就到了,台子也搭好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就要过去,早些把炭火烧好,我回来用。”
一句话说多了,顾清韵抿着唇吸了两口气,紧握着拳头,眼神幽暗。
柯蓝紧张的盯着她,准备随时叫人。
伺候汤药的侍女端着药刚一过来,顾清韵脸色就变了,她闭上了眼,一手捂着心口,好似嘴里只剩下一口气了一样。
“大小姐,您没事吧?”
顾清韵艰难的笑笑,苍白的脸上这笑容竟有些单纯。
柯蓝皱眉,从托盘上端过药碗,说:“你先下去吧。”
她不走,只说:“太夫人把我送给大小姐时,特意交代过,要仔细看着大小姐吃药,好早些康复呢。”
柯蓝刚准备说什么,嘴一张,顾清韵已经从她手里把药碗拿走,一口气全都喝了,褐色的药汁残留在她嘴角,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柯蓝蹙眉,“小姐……太苦了。”
顾清韵把碗放下,擦了擦嘴角,说:“不苦,祖母疼爱我,是我身体不争气,总不见好。”
她细浅的眉头微蹙,全是自愧和感激。
等人出去了以后,柯蓝琢磨着,小心试探道:“小姐,这药闻着就苦,吃了七年了,好像也没什么效果,要不咱换个大夫吧?”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清楚得很,这药对顾清韵的身体一点用处都没有,越吃越差。
顾清韵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角,又咬了一会儿嘴唇,才笑着说:“换什么?我看这个就挺好,吃了七年了,阖府上下,就你惦记着要换。”
她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咬过之后,泛了红,像是点了水润的胭脂。
“要不,我去跟太夫人说,小姐身体不适,不能陪她看戏了。”柯蓝不太高兴,嘟囔道:“这会儿稍微有点暖和,太阳一落,凉气就重了,回来又要病两天。”
就这随时要放风筝的身子板,真的是多走两步路,柯蓝都觉得危险的很。
顾清韵歪歪的仰头看着柯蓝,眼神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把柯蓝给看的毛毛的。
柯蓝小声跟233说:“我有点慌了。”
顾清韵说:“不去不行,太夫人准备给我议亲呢,借着请夫人们看戏,让人看看我这个肃毅伯爵府嫡长女如何,特特苦心安排了傍晚的时候,我怎能不去?”
柯蓝微微蹙眉,这就要相亲了?
顾清韵敛目,说:“不仅要去,我还要精神的,漂亮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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