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冬依旧清楚的记得,他总是木讷不会说话低着头时,父亲坐在面前,颓然无奈的模样;他也记得,奶奶离开人世前,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闹春,要是当年妈没给你找这么个媳妇就好了,妈没替你看好媳妇!奶奶离世的葬礼上,外公一家到门前不敢入内,送了礼金又离开,远去的身影像是老了好些岁,爸爸跪在那哭得脸色通红,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出他的绝望;他还记得,自己到爸爸房间里做作业,无意中踢倒的巷子里,放着满满的奖状、军功章&a;ell;&a;ell;
他读到了高中,也学到了不少道理,任何事物都应该两面看待,没有绝对的错,也没有绝对的对,可唯独在妈妈这件事情上,他完全没有办法理性看待&a;das;&a;das;如果妈妈做的一切是理所应当的,那么他们家、外公家,就是罪有应得吗?就活该遇到这些吗?
长大的他,陆陆续续地从旁人那知道了不少事情的来龙去脉&a;das;&a;das;说来好笑,爸爸和奶奶,反倒是从没说妈妈坏话的那个&a;das;&a;das;他听说,妈妈和那位知青勾搭了很多年、妈妈不但花了爸爸的工资还偷了外公的钱&a;ell;&a;ell;传言从事掺杂着些许夸大的成分,可对照着小时候的记忆,裴晓冬竟发现,有不少已经得到了应证。
那个他敬仰的母亲形象轰然倒塌,他更恨的是,妈妈为什么要一直骗他?很长一段时间,在妈妈的口中,爸爸就像个&a;ldq;怪兽&a;dq;,不回家、不顾家、不体贴、脾气差,总之所有不好的标签都能贴在爸爸的身上,哪怕是妈妈跑了之后,个性畏缩的他都很难和爸爸好好相处,甚至在青春叛逆期时,他都差点和父亲打起来,虽然随着长大,他慢慢地懂得了很多事情,可错过的年华,不会在回来。
他只要想到,在爸爸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时间里,他却是个&a;ldq;不懂事&a;dq;的叛逆儿子,便异常地指责自己。
他一直很想问妈妈一次:&a;ldq;妈,如果你真的早就不爱爸、不爱我,也想要离开了,为什么就不念着我们父子半点好呢?&a;dq;当然,那时妈妈对他来说,早就已经是个遥远的名词了。
&a;ldq;晓冬,怎么了?&a;dq;裴闹春又问了一次,&a;ldq;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再到医院里看看?&a;dq;儿子应该没有脑震荡那么严重啊?
&a;ldq;爸,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a;ell;&a;ell;&a;dq;裴晓冬怯生生地开了口,他低头避开父亲的眼神,直说母亲出轨的事情,好像会让爸爸太过难堪,可不说?他又不愿意爸爸再继续被骗了。
&a;ldq;什么事?你要是想告诉爸爸就和我说,如果不想就别说了,没事的。&a;dq;
&a;ldq;我&a;ell;&a;ell;&a;dq;裴晓冬犹豫地下定了决心,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拖,这个充满了变数的妈妈,要他很是不安,&a;ldq;爸爸,你靠近一点,我和你说个秘密。&a;dq;
&a;ldq;嗯?什么秘密?&a;dq;裴闹春贴近了过去,感觉到儿子凑到了自己的耳边,压低声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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