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很静,只有偶尔响起的哗哗水声,顾谦切菜时菜刀与案板厮磨的声音,和柴火燃烧时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陆封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突然心酸:你们俩这么岁月静好的,都看不到我的吗
戴明环抬头看了看她,当真认为她是觉得自己受了忽视,于是擦了擦手,给她拉出一把椅子:坐。
陆封捂脸。
她没有坐下,掀开锅盖看了看:种类这么丰富啊还挺好看的。
顾谦头也没抬:别掀开盖子,热气跑掉表层的豆子不容易软。
呦,还表层。
陆封把盖子又盖了回去,拖拖踏踏地走到顾谦身边,在流理台上拣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个洗好的鸭梨。
还没等她一口咬下去,顾谦就把削皮器塞到她手里:这是待会儿做菜的,就剩下一只梨了,你是选择吃掉它再出门去买一趟,还是打算帮我削个皮
戴明环抬头认真地向这边看过来,顾谦心里都快笑疯了。
好吧。陆封乖乖地给梨子削皮,削出的皮薄薄的连成一长段,技术还挺好的。
多了一个人,厨房里依然很安静,粥里煮豆子的香气和红枣的甜香顺着木盖子的缝隙飘散出来,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陆封低垂着眼眸,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顾谦,你觉得你的五感尝到怎样的地步了当然你擅长的喜悦,也就是乐,先不用说,愤怒也还不错,毕竟谁还没生过气她耸了耸肩,长长的水果皮一不小心断掉了。
顾谦看了她一眼,陆封好像有点紧张。
哀和惧是你最不擅长的两个,喜的话,她停了下来,像是斟酌了一下措辞,你尝出来的有点太泛泛了,像是喜欢是可以分给任何一个人的,这是你的个性,很难改。
说是问顾谦自己对自己现状的看法,陆封却自顾自地帮他分析得差不多了,最后才抬起头说道:不管乐意不乐意,主动还是被动,普通人可以做到对酸甜苦辣咸&a;lsq;雨露均沾&a;sq;她像是对自己的用词逗笑了,在那里神经病似的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像我们这种人,却好像是注定做不到的。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都会影响他对不同情感的敏感程度,而这几乎是不可变更的,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在幼儿时期也很少能够有能力与自己的命运做抗争。
顾谦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轻轻把菜刀放在了案板上,认真听陆封讲话。
所以,比如说你,不管你现在的境况怎么样,都能看得出你童年时期一定收获了很多人无条件的宠爱、没有止境的容忍
等等,前边的话还好,没有止境的容忍是怎么回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