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他站在家门口,看看墙上的门铃,又摸摸脖子上的钥匙,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咔哒
门突然开了。
昏黄的灯光泻出,顾拾静静地站在门口,轻声道,你回来了。
一如初见时温柔。
陆时予鼻头一酸,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哽咽道,我回来了,对不起。
哐当
门关上。
陆时予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拾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顾拾打开大灯,客厅顿时亮如白昼,陆时予整个人暴露在他眼前。
皱巴巴的衣服,还未散尽的酒气,若有似无的女人香水味,让他的心一沉再沉,但质问责备的话却在陆时予的肚皮响起咕噜声后咽了下去。
罢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热腾腾的刀切搁锅面上卧着两个白嫩金黄的荷包蛋,陆时予端起碗不顾形象地大口吸溜着,热气氤氲了他的脸,汤面暖了他的胃,懊悔煎熬着他的心。
时予,我们谈谈。
陆时予刚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就听到顾拾疲惫的声音,他心下一紧,却强装无事的笑道,好啊,不过能不能让我先说
嗯。顾拾看了他一眼。
陆时予十指交叉,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索性提了一个问题,知道瑞德集团吗
顾拾不明所以的点头,瑞德集团,全国最大的化工集团。
陆时予看着他道,我爸是瑞德集团董事长。
顾拾睁大眼睛。
陆时予又道,我妈和我爸是最早下海的那批人,也是最早吃螃蟹的人,可惜我妈的螃蟹吃到一半,她就去世了,我爸很快又结了婚,第二年生下一个男孩,跟我差三岁。
顾拾愣愣地听着。
陆时予话锋一转,我大一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从最开始的痛苦纠结,到最后的认命妥协,从未想过找一个男人共度一生,直到遇见你。我父亲是一个传统的人,信奉棍棒教育,我从小在他的暴力镇压下长大,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胆量反抗他,但你给了我勇气。然而,当我以为我能坚定如铁的跟他摊牌时,却又高估了自己我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怕疼,怕死,怕失去钱财地位,我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人!
听着陆时予混乱的剖白自嘲,顾拾一时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深意,怔怔问道,所以,你要分开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