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雍寒看不见场上变故,抬起无神的眼,问:怎么了
鲜血顺着剑刃淅淅沥沥落下,将那人白色的裙摆染成深红。
江不经却咧嘴笑了,俯身吻了吻她冰冷的唇,低声道:有点血溅过来,我怕弄脏了你。
长天一转,便是一招天青欲雨;顾西月与她心念相通,秋水疾出,使出水澹生烟。
双剑合璧,正如她们小时候一齐与巨熊相斗时般,秋水长天刺入纪芸胸膛。
纪芸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穿胸而过的两柄剑。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拼死送出那一剑呢
心口也些冷,秋水长天拔出后,她甚至听到了吹过胸膛血洞的呼呼风声。
倒也不是很痛。
她呆呆地抬头再望着江不经。
这人俯身轻吻白雍寒,神情诚恳而珍重,可眼中再没有了自己的身影。
天空一碧如洗,天姥山风景永不曾变。
眼前的景色慢慢暗了下来。
就好像多少年前那个将雨未雨的清晨,天光乍暗,云色灰沉沉阴下来,山脚的翠绿湖泊上,升起一片白茫茫的云烟。
数只鸿雁惊起,少女负剑快步从桥上走来,双目含笑,眼中装着春光湖色,装着她一个人。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师姐,这柄剑鞘我很喜欢,你能不能送给我呀
啊,这是好友所赠,不成的。哎师妹你别哭呀,好吧好吧,给你吧,师姐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师姐最疼你呀。
师父!顾西月小跑过来,想替她处理伤口,却被江不经抬手止住。
白雍寒微微蹙眉,你受伤了
江不经哑着声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伤。她将照影拔出,扔在地上,随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白雍寒身旁,却不敢离得太近,只怕自己身上流着的血弄脏了她。
可白雍寒却靠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弱,江盈,我改变主意了。
嗯
白雍寒闭着眼睛,我不要你与我同生共死。一个人活着,太难了可我还是想你活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慢慢低了下来。
江不经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连徒弟们的呼唤也听不到了,唯有白雍寒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在耳边炸起,在心中烙下。
她的卿卿说:今后没人替你治伤,不要这么拼命好好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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