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明亮,那个毫不在意人世变化的太阳再次挂了起来。
“哇吼!”
完全不像是昨夜经历了那种事的人,张凌君肆意操纵着这辆“借来”的小轿车,奔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
如果车的原主人知道,恐怕会抓狂吧。可惜,那个可怜虫已经被变成尸体堆在了一个小小房间里。既不认识他又没时间收拾残局的三人就这么当了一回不必交租金的租客。
张凌君摸到方向盘后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前一刻他还是有些蔫蔫的,此刻,他就像是得到梦寐以求玩具的孩子,单纯地因开车这件事而享受着。
也许在常人眼里,见识了如此场景,体验了被双重狙击还能如此坦然,是一种反常,不过,说真的,又能指望他怎样?在自身难保的为那些素昧平生,顶多是一面之缘的员工不平,讨回公道?还是为了身家性命,昼夜兼程,途中聊发玩心调整自己,为接下来的冒险做准备呢?
不是前者有错,只是后者,更为合理。
光头对张如此行径并没有什么干涉的想法,不如说,吃了压缩食物后,他现在除了睡觉,已经无欲无求了。可惜,尽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告诉他要休息,他还是无法淡然处之。
东京的树枝。
奥尔发电站的那件东西。
唉自己怎么就能碰上这种破事不是说没事干就要游走在刀尖上吧。
可是,这么想的他,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这算是怀念,亦是自嘲。
但对和这些毫无关联,地位却几乎对等的,那小子的培养问题
光头闭上眼,不自禁地思索起来。
陈东还是看不出被墨镜掩饰的光头是睡是醒,虽然他觉得同样一夜未眠的光头应当和自己一样困倦,可是直觉告诉他,光头不会这么轻易开始休息。
当然,他也不会。
相比之下,那位睡了近六小时的大佬
“哇哦!”
一个颇深的坑,剧烈震荡,几乎被弹起来的同时,陈东再次审视了张凌君。
对于张凌君,领袖,怪人,委托人,距离始终存在着,只是,这个人从来没有任何显示距离的举动。
任谁,都会感觉自己快和他混熟了。
除了陈东。
他一直以来,对这个人采取的,都是很敷衍、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一直觉得,是地位差距所致。
可是,在糟糕往事再次清晰之后,他悚然惊觉,这可能是他本能的,感到了同性相斥也说不定。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毫无章法的哼歌,难听无比,估计就是张凌君临时编出来的。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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