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塞恩走上去,墙壁上挂着各种风景照,看上去喜欢这些画的人很有生活情调,但跟楼下那个身材臃肿满脸肥肉的女人着实不像。
楼上就三件屋子,一个阳台,阳台的种的风信子萎靡颓谢,枯叶混杂着快要腐烂的花瓣和泥土,一堆堆洒在地上,铁摇椅的关节处生了锈。
一间房子微微敞开着门,里面可以看见高高的书架还有古红色的掉了漆的书桌。另一间房关闭着,还有一间,门把手挂着一只玩偶小熊,小熊是天蓝色的,黑珠子黑亮。
门上还挂着一个牌牌,上头写着:禁止打扰!
塞恩屈起手指敲门,洛丽你在吗我是奥思维德,你爸爸的朋友。我可以进来吗
门里并没有声响,塞恩担心地又敲了敲门。
我,不是一个聋子!你可以收起你那讨人厌的手指吗敲敲敲!你怎么不去敲钟
塞恩哑然失笑,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姑娘。
洛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拜托我来照顾
很抱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一句。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死干净了吗
塞恩顿住,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父亲在我回来的前天去世了。他很想你,也很担心你。抱歉节哀。
那可没什么好节哀的。门突然被打开,编着两个亚麻色麻花辫的小姑娘打开门,她穿着抹胸和热裤,一点也不惧深秋的风寒牛奶似的皮肤顺滑有光泽,已经有了一点曲线。环着手臂,黑色眼睛又大又圆,微微往上翘,像是那只小熊。她脸上还有点点雀斑,抿紧水润的嘴巴,又坏又不好惹,一看就是个精灵古怪的淘气小女孩。
塞恩在看这个老友的女儿时,洛丽塔也在看他。这些年,她的父亲来信也提到过这个男人,称他是忠实、可信、温和且善良的绅士。
四十岁的老男人。她心说,看上去温和守礼、风度翩翩,也许是个骗子呢。上回那个寡妇家不就是被骗了吗
塞恩稍微避开了头,掩饰着咳嗽了两声。
你先把衣服穿上,现在温度还有些冷。
洛丽塔哼了一声,你跟那个混蛋在纽约没有找各种妞么,白人的黑人的,长发碧眼,日耳曼美女,丰乳翘臀的马子。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啧啧。
听到洛丽塔口中吐出粗鄙的话,塞恩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你爸爸是在做生意,而我只是个作家。
洛丽塔转转黑色的眼珠子,别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那个死鬼,留了我多少钱
塞恩一时语塞,在洛丽塔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他说道:很抱歉,洛拉。你的爸爸之前亏损太多,所有的家产都拿去抵债了。你,一分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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