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城,江家老宅里。
江蘅手里执着双子与自己对弈,自娱自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系统:若是那天我不曾把包子与斗篷给谢燃,会发生何事
系统回道:杀人,夺货。
江蘅沉默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系统道:他是头狼。
幸好。江蘅落下一子,轻轻道。
三日后,夜降大雪。
街道上空无人迹,只有漫漫大雪飒沓而落。
夜深之后,一道单薄的影子缓缓走过街道,拖行着一柄铁锄,走进茂城最脏最乱的角落里。
斩首睡得正香,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迷糊间感觉似有人站在他的床头,刚睁开眼,便有一双铁钩似的手钳制住他的咽喉。
谢燃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薄唇前,警告斩首噤声,而后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问道:在哪里
斩首瞪大了眼,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指向床脚。
谢燃用余光扫了眼他手指的地方,撕开斩首的衣服,捆住他的四肢,又将臭烘烘的布团堵在他的嘴里,这才去往床脚,弯腰去拿斗篷。
就在谢燃弯下腰的时候,斩首猛地挺起身,想摔到地上,弄出动静惊醒外面的混混。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一瞬间,锋利的锄刀便横在了他的喉头。
斩首的身体陡然僵硬,锄刀离他的喉咙太近,近到他连咽下口水都不敢,几滴冷汗从额角落了下来。
谢燃将斗篷抱在怀里,阴骘的目光落在斩首身上。
斩首恐惧地看着他,使劲摇头。
谢燃缓缓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血腥气,但在他的手指触摸到斗篷上温暖的狐毛时,那丝血腥气陡然间消退。
他想起了那个小女孩,那个天真美好,雪团子一样纯净的小姑娘。
他不想找到她时,他已满手血腥。
那样会污了她。
谢燃挥起锄头把斩首打晕,再将他从床上拎起来,避开外面熟睡的混混,拖到城外无人的官道旁。
此时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外面大雪漫天,寒风刺骨,谢燃把只穿了一件薄衫的斩首倒吊在树上,这般吊上一夜,足够他受的。
谢燃冷淡的目光扫过昏迷的斩首,回望身后伫立在黑暗里,如同漆黑巨物的茂城,而后落在怀中的斗篷上,目光软了软,便钻进了城外的树林里。
没过多久,斩首被寒风冻醒,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倒吊在树上,拼命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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