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婉坐在铜镜前,手轻轻落在了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卿子茹端着食盒进了屋,小心将还有些烫意的保胎汤端了出来,递到了她面前。
小姐,喝汤吧,小心烫。
纪夏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没有接过药碗,她转过了脸,一双眼微微红着,望向了身侧的人,子茹,是他派你来的。
她这话,用的是肯定句。
卿子茹神情一怔,端着药的手还是稳稳的,她没有回答,可脸上的神情已经给了纪夏婉答案。
坐在铜镜前的少女脸上露出来了个似是恍然,又似是苦意的笑来,手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轻声道,我问了厨房的人,之所以每天能吃上热菜热汤,都是你使了银两,他们还以为是我授意,可其实这些,都是你用自己的银两做的。
还有这汤。
纪夏婉瞥了眼卿子茹手中还冒着热气药,母亲怀夏英时,我已经记事了。
小姐,您不要怪大人。
卿子茹将保胎汤放在了桌旁,跪在了地上,大人也怕自己这次谋事不成,反而连累了您。
纪夏婉问,若是他败了,你们会怎么做。
卿子茹迟疑了一会,还是答道,纪大人会意外身亡,纪夫人也会得了急病去世,大人留下的黄金会被夏英少爷意外发现,我们这些人,除了我,其他人都会藏在暗处,终生保护小姐。
那他呢
大人的母亲与姐姐侄女也已经安置妥当,若是事败,立刻由密道送入
我问你他自己呢!
纪夏婉重重拍了桌子,声音说是怒意,不如说是在哽咽,他有没有说过,若是我怀了身孕呢
卿子茹死死低下了头,大人提起过,您还未嫁人,若是,若是他败了这孩子不能留下
纪夏婉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腹部。
最终,那双白皙的纤长指尖,轻轻颤动着,端起了桌上的保胎汤。
才十八岁的少女闭了眼,眼泪随着她一口口咽下汤而落下,滴在碗中,仿佛也带上了几分苦意。
喝完,她平静的道,将夏英送走吧。
小姐!
纪夏婉苦笑一声,重新将手覆在了腹部,微微低下头,目光柔和的望向了自己孩子所在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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