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婉看得出来,子茹以为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这才有了这个孩儿。
可谁又知道,这个孩子,只是一场意外呢。
夜间,纪夏婉小心翼翼护着腹部躺下,突然对着正要灭掉灯火的卿子茹道,若我入宫,也就能护住身边人了吧。
卿子茹笑吟吟的回了,当然了,小姐放心,陛下可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欺负您。
我哥就在陛下身边,他跟我说,陛下且护短着呢。
看着灯光下,她脸上满是信任的神情,纪夏婉合上了眼。
可,她根本不是他的短啊。
闭上了眼,眼前一片黑暗,纪夏婉忍不住又像是往常几日一般,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男人的样貌。
他穿的脏脏破破的,初见时一脸的大胡子,后来像是怕吓着她,跑去刮了,刮了胡子的他,没了那让人惧怕的蛮横,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纪夏婉还记得自己当时满心的恐惧,还以为这男人是继母派来故意折辱自己,直到被好好送到了房中,才松了口气。
她还记得,他在自己诧异目光下熟练翻墙的动作,后来临别前,更是拿了她的簪子,硬往她手中塞了块玉,赛玉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又带着痞气,看着便是一番不着调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原来早早地便为她想好了后路。
纪夏婉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对那个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她可以因为他的情谊而一道去死,却又惶恐着与他相处。
黑暗中,女孩伸出手,在枕头下摸出了那块玉佩。
这是一块做工很粗糙的玉佩,甚至还缺了一个角。
当时,她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就这么将这块玉佩带了回来,可能,是因为那男人说会娶她,会负责吧。
也可能是他的眼睛太亮,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个痞子,模样也认真。
纪夏婉摩挲着手中玉佩,在万千思绪中,放任自己沉睡。
未来如何,便未来再想吧。
反正,也没有从前糟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宫中没有放出,而是继续留着伺候的传旨太监到了纪家。
传旨太监到了也没着急先打开圣旨念出来,而是先看了一下底下跪着的纪家人,纪大人,纪小姐可在
纪夏婷吓得浑身僵硬,连忙跪着往前走了几步,臣女在。
传旨太监这才满意了,但还是道,纪大人家人可都在了,若来全了,杂家可要开始了。
现在新主刚刚登基就血洗了京城,可见是个小心眼的,纪父战战兢兢,哪里敢放松,连忙道,还有一女病重,我这就让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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