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覃没办法,只好坐在祁箫的后座。
她说:我可能有点沉。
祁箫似乎笑了一下:没关系。你载得动你。
遇见他以来,他说过三次没关系。
一次是上午千覃说谢谢的时候,他说没关系。
第二次是千覃因为迟到跟他道歉的时候,他说没关系。
第三次是现在。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所谓。
他本人也是风轻云淡的。
原本千覃是把他划分到姜鑫和秦寻一个范围的,可是他给人的感觉,跟那两个人不一样。
千覃抓在自行车坐垫上。
祁箫说:你可以抓着我的衣服。
不用了。没事,我不会摔下去的。
话刚说完,车轮压上了一个小石头,车身一个颠簸,她的手一滑,突然松开,传来摇晃感,吓得她一把紧紧抓住前面人的衣服。
夏天气温高,穿的薄,隔着衬衣,千覃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顺着手指传来,叫人面红耳赤。
低沉的笑声很快传来。
自觉被打脸的千覃无地自容。
过了一会儿,等她脸的热度几乎已经快要消散的时候,就到了家。
谢过了祁箫,准备离开。
钟碧。祁箫叫住她,留下一句话,不要相信对你特别好的人。
那双眼睛墨黑沉沉的,千覃觉得他是在影射什么,他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东西的。
可是他没有详说细说,那就应该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规则,让他不能说。只能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母亲买了一辆自行车回来。
崭新的一辆,还是羞耻的粉红色。
你停在学校,记得锁一下。她递给千覃一把钥匙。
千覃接着,点了点头,收在自己书包里,暗道他们真的是说到做到。
吃饭,洗碗,洗漱,睡觉。
半夜三更的时候,千覃被打雷声惊醒了。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的闪电照亮屋内,窗户没关,窗帘被吹得胡乱飞舞。
狂风和冷雨灌进来,吹得人脖子一凉。
千覃不怕黑,迷迷瞪瞪起身穿上拖鞋,刚走了两步,突然一个激灵。
睡觉之前,她明明是关了窗的啊。
她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背后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有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里形成。
有人进来了。
她放缓脚步,竭力不发出声音,倒退着拿上了枕边的手机,怕手机亮光会惊扰到那个人,就没开屏,只拿出来,然后趁着黑暗的遮掩,慢慢后退,背抵着门,然后开门出去。
等到嗒得一声清响,门锁住了,她才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她不确定那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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