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覃转头看着他,那双眸子沉静又温柔。
何瑜桐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接着说:准确来说,是他打我,我没还手。
为什么呢她轻声问,把电视开了静音。
一瞬间,房间里,他们的距离被拉近。
一个倾听者,一个诉说者。
何瑜桐感谢她的体贴,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
告诉她吧,告诉她吧,她多好啊,肯定能得到温柔的安慰。
另一个声音在说,不不,千万不能,不能让她知道他有那么一个不堪的家庭。
两种想法交织着。
为什么呢你这么好,为什么他舍得打你。千覃再度轻声询问,彻底击溃了他第二种想法。
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管了,告诉她吧。
因为我爸不让我打游戏,说参加什么比赛啊,好好学习给他挣面子。何瑜桐艰难地开口,他甚至毁了我的报名表,撕了我的车票。
只是这样吗
不单是这样,他一直没跟我妈离婚,却带着小三在家里他止了口,表情既尴尬又厌恶,他什么都没管过我,只是机械地让我变成他想让我变的那样,他成天在外面风流快活,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
那你的母亲呢
何瑜桐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我妈也想通了,找了个年轻小鲜肉,也不归家。彼此拖着,明明不爱,却非要耗着。
他成了那个夹缝里艰难生存的人。
千覃的眼神更温柔了,此时此刻,这个少年显得那么孤单无助。
她走过去,握着他的手: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何瑜桐坐在沙发上,愣愣地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千覃: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攒钱,将来考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大学,然后在那里定居,离他们都远远的。
千覃宽慰地笑着说:那就这样做好了。
嗯
既然有了目标,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做好了。千覃说,你现在高二,只需要忍耐两年。
这么多年,全是一个人熬着的。
他不敢跟朋友们说,怕遭受到别人的异样眼光。
这是唯一一次向别人倾诉,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温柔的肯定。当即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
我比不了赛了。
没关系的。
我不想回家。
那就来我这里住。
需要出房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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