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着竹签慢慢翻动,借着烟雾隐藏自己怅然若失的模样。
宁休知道他说中了他的心事,大家都曾鲜衣怒马,自己放不下过去,别人又怎能轻易舍去呢他又道:不过我还好,虽然练得不是什么正统吧,好歹不会像你那样,怕鬼怕得厉害,你这毛病,就算是关屏山再怎么悉心栽培,在厉鬼面前也拿不起刀吧。
余更现嗤笑一声,这伤疤戳的他又痛又痒,却还是逞强道:以后我遇不遇得见脏东西还不好说呢,关屏山向来把我护的很好。你呢,被剁手的滋味好受吗有没有人护着你啊,不然你可要小心你另一条胳膊了。
余更现啊余更现,你是在河里让水冲了脑子吧,他能护你一辈子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宁休吐出骨头,所以啊,不还是得靠自己吗。阴德洪济,阳德顺昌,我这是在救你啊。
就算余更现确实放不下旧事,余家落得如此下场,有不少人暗中借机打压,以公带私。
他是想把那些曾经沽名钓誉,作威作福的人打进地狱,可他也不会与宁休为伍,宁休要做的事由于当初那群人有什么区别呢,为虎作伥,倒损阴德。
用不着救我,我就是一滩烂泥,从根上就烂透了的。他把烤好鸡爪子递给宁休,你要做别的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总之不要动关家。
说罢,余更现拍了拍手上的碳灰,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人烟依旧稀少,让他难免又想起刚刚宁休说的话,他说宁休意难平,自己又何尝不是。本来是能在风水阴阳上颇有造诣的人,却被断了根骨,穷困潦倒,落魄不堪,看别的世家在道上风生水起,不免红眼。
放下放不下都在一念之间,余更现摩挲着手里的半块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了刘雪倩家,关屏山正坐在炕上喝水,阴阳大佬配上这屋里花花绿绿的装饰,也就关屏山这样的人还能升起一股仙气。
回来了,去见谁了关屏山给他也倒了杯水。
于辰昏摇摇头不说话,关屏山看他不想说,也不多问,又道:一会儿怕是吃不上饭了。
什么于辰昏来了兴趣,一会儿是不是要抓鬼了
关屏山道:那你猜到哪个是鬼了吗
于辰昏道:刘雪媛。
不对。
那就是刘雪倩。
也不对。
那是我,是我总行了吧!
关屏山似笑非笑道:确实是我家的吸人精气的鬼。
于辰昏爬到他身上,黏糊道: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啊,不是说你自己是我的监护人吗叫你一声叔叔你可不能犯法。
关屏山搂着他的腰,贴在他耳边道:那你知道吗,配偶也算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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