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看他一眼,把自己矜贵的脑袋往车窗旁边凑。
好友微微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该吃药了, 这位放了自己私人医生鸽子的严总,您的医生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严深:
因为思维跳跃和亢奋的过于严重, 再加上见面后几乎所有思绪都被黑发青年占据了, 所以除了做下约定那会儿,他其实根本没有再次想起过此时应该还在医院里等他的医生。
严深皱眉, 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却发现不多不少, 刚好超过约定的时间两分钟。
平时无论做什么都十分严谨守时的严总:
还是克制一点儿吧。郝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 神色稍微正经了一点儿,说:人看着还小呢。
虽然那小新人和外表完全不同的主动让他啧啧称奇,但不管怎么说, 那小身板怎么看也不是能经得起折腾的, 要是严深控制不住自己的话, 说不准会不会对人家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心理或者生理伤害, 那就太过分了。
听到郝佑意有所指的话,严深的眉眼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可能会出现失去理智进入不可控状态的情况,所以躁郁症患者在发病期间其实是不被建议和人相处的太过密切的。
尤其是在他处于绝对的力量上的占领地位时,和他走得太近的人遭受危险的风险度就会成倍的增加。
他是一个违规的危险品,随时可能会在明亮的阳光下爆炸。
禁止太过靠近。
这是他的病给他强加的束缚。
虽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低喃着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但是青年手腕上刚刚被他舔过的鲜红痕迹还在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的所作所为。
现在他的还能称得上有理智残余,就已经在青年人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那么等到他连这一点儿理智也保不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他没有任何资格保证。
严深眼底的暗色又加重了一些,他将脑袋又往郝佑的方向侧了侧,眼睫敛起,尽力不让坐在身旁的黑发青年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
看着终于从满身粉红泡泡状态中清醒了一些的好友,郝佑顿了一下,凑得更近了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去看医生,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深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郝佑直起腰,在告辞前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拜拜,保持联系,简讯记得回。
严深依旧沉默点头。
郝佑离开后,他借着关窗户的空当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才转过头去看安静等在一旁的黑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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