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林歌睡着的时候显得安静又青涩,尽管满面黑纹,依旧不能掩盖住他英挺俊朗的五官。
陶慕嘉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林歌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没有醒,想来在这五年里,林歌没有几天能睡一个好觉。
陶慕嘉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作为组织的一员,身负任务,也有他该演的剧本,他不忍心把林歌唤醒,也不能在摄像头下傻子似的看着林歌睡觉,真是两难的地步。
他的手盖在林歌眼睛上,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陶慕嘉站着发了会呆,手掌心突然像被羽毛刷子扫过,他赶忙挪开手,林歌血红的眼睛果然睁开了,正对着他所站的地方。
陶慕嘉看见那双眼睛里透着无暇的神色,忍不住将眉头压了下来,他的心思总归是比实验室里那些人柔软些,见不得有人这样受苦。
他把电棒扔到脚下,半弯下腰抚摸着林歌被穿透的手掌,轻声问他:还疼吗
林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他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小孩似的微微歪了歪脑袋。
疼吗陶慕嘉再问。
林歌这次没有歪头,张嘴发出了轻若蚊蝇的一声啊
陶慕嘉敛下眉目,观察林歌伤口四周,然后按响门铃叫来分队长,让他帮忙拿来包扎伤口用的绷带和消毒用具。
分队长没有违抗他的话,替他拿来了东西,不过1551倒是一直在他脑袋里嚷嚷:你这么做怎么跟上面交代啊不怕他们发现你不对劲给你拉去当实验品咯
陶慕嘉:慌什么慌,山人自有妙计。
1551觉得他的宿主并没有很高的智商,奈何自己是个辣鸡系统,只能选择相信看起来还不那么辣鸡的宿主。
陶慕嘉拿了这些东西,又搬了个板凳坐到林歌身边,他摸摸林歌的额头,示意他放轻松。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陶慕嘉说完这句话,给狠着心把长钉拔|出来。
林歌疼得整个人都绷紧了,牙齿死死咬着,瞪大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泪,他缺氧似得挺着胸膛,黑色的血管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格外狰狞,犹如濒死的野兽,无力挣扎。
陶慕嘉不比他轻松,林歌现在不知道保留有多少理智,万一暴起杀人,恐怕连他也要遭殃,当然,最关键的是,看起来太疼了,这才拔|出来一个钉子,还有三个钉子要拔。
如果有麻醉就好了。陶慕嘉想着,可惜麻醉剂是不能给他的,他只能赶紧给林歌擦上消炎药包好纱布。
他的包扎技术还不错,很快就包扎完毕,他起身用袖口擦拭林歌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轻柔地抚摸他的脸。
很快就不疼了,乖,别怕。他的语气跟哄小孩子差不多,然而林歌也就真的渐渐平静下来,微喘着气平躺下来。
陶慕嘉自己也冒了一头的汗,如果不是为了给林歌把剩下的钉子也拔|出来,他的手也会抖起来。
他移动方位,咬着牙狠着心一口气把另外三个全拔了。林歌的眼泪顺着鬓角往下流,透过铁床的缝隙滴落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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