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罂粟眼底的风尘与戏谑立刻消散,井然有序地站在门边,毕恭毕敬地朝窗边的男人打招呼:三爷,你找我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罂粟就再也没叫过乔安州乔哥哥了,而是随着其他人叫三爷。
男人身影颀长,温文儒雅。可是罂粟却知道,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是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
你来了。乔安州背着手,稍稍侧身,上下打量了罂粟一眼,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冷冽异常。
寻常的时候,乔安州都不喜欢穿军装,文人最爱的长袍也是乔安州所喜好的,好像这样就可以少一点戾气和杀戮。
窗外的积雪还未消融,金色的光线如同上好的绸缎,在男人身后铺展开。
罂粟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嘴角不经意上扬,是她难得一见的柔情。她点了下头,眸光柔和,突然又想起什么,两弯细细的柳叶眉微蹙:秦家的人最近和北城那边有接触,我
话音未落,乔安州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北城的事,你不要掺和。
三爷,我罂粟着急。
嗯三爷抬眸看她,黑色的眸子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向来不喜欢罂粟干涉北城的事,这也是他刚刚将人叫上来的原因。
北城是乔安州这辈子难以忘怀的痛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形之中乔安州很反感罂粟触及北城的事。
指尖亮起了一点猩红,淡淡的烟圈在空中环绕,乔安州斜睨了罂粟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明天水乡有一批货,你去帮我盯着。
水乡是北城的一个小渡口,也是乔安州来往运送木仓的地方。只是往常这种小事,他是绝不会吩咐罂粟过去的。
如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支开她的借口而已。
一直到乔安州离开,罂粟还站在窗口眺望。淡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外面陆陆续续又下起了小雪,有几片甚至融化在她掌中,淌成一抔清水。
小姐,从小伺候罂粟的英子站在她身后,踮着脚顺着罂粟的视线往外一瞥,少爷走了吗
她是自小待在罂粟身边的,对罂粟和乔安州的关系一清二楚。
嗯。罂粟没有回头,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头,可她还是定定地站在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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