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秀就不说了,至于仲一,秦朗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应该不会往他预料的反方向发展。
师尊,您的衣服湿了一到破庙,郎千行首先做的便是给秦朗简单整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然后又找了些干朽的木块和枯草点了火堆准备烘干衣物。
暴雨太大,伞也遮不全。
秦朗不止衣服湿了,干净的靴子面上也溅了许多污泥,因一路疾行,被白色发带绑着的青丝松散了几丝下来。可秦朗却并没有狼狈之感,反而显得整个人鲜活许多,可爱许多。仿佛是个平日里只会读书写字一到户外就不知所措的娇贵少爷。
秦朗脱下外衫,郎千行立刻接下。浅青色的衣物,带着那个人的冷香,郎千行转过身去,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才将衣服搭在他刚才备好的木架上。
一不小心就发现老公痴汉举动的秦朗:老公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直接来闻我的。
弄好秦朗的衣服后,郎千行单膝跪在秦朗身前,拿出帕子给秦朗擦鞋。
秦朗一动不动,从他这个角度看,郎千行单膝跪在他面前,从怀里拿出帕子的举动和掏戒指求婚一毛一样,害他小心脏还小小的加了个速。
郎千行半跪着,动作有条不紊,态度谦卑虔诚,那模样仿佛秦朗让他干任何事他都愿意。他虽没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出口了。
秦朗微微侧开视线,去看外面连珠的大雨。
郎千行擦完鞋子,又起身往外走,接着屋檐的雨将帕子洗干净。他回头看了看秦朗,偷偷用了个术法将帕子弄干,揣回怀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用雨水洗手。
以为我封了修为就看不见了秦朗略无奈地摇头。
师尊郎千行甩干自己手上的雨水,为难地皱着眉,可是都已经干了,难道要重新把它弄湿放在火边烤干吗
秦朗略无语地看着他。
那人很快挂着讨好的笑走回他身边来,说:师尊,您的头发乱了,千行给您梳理,重新绑好
秦朗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的脸,确实有几丝头发乱了。
相处一段日子,郎千行已经差不多能摸清秦朗的脾气,大部分时候,沉默就是默许。就像他现在站在他身后,给他解开发带,秦朗就没有反对的话语或者动作。
他这般安静又温顺,让郎千行原本聒噪的心跳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暴雨还在继续着,淅淅沥沥,敲击在破庙岌岌可危的瓦片上,庙外生长茂盛的荒草叶上,又或者是已经形成泥洼的泥水上,混合着破庙内火焰卷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明明那样吵闹,但郎千行却半点也不觉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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