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几遍,裴异仍不答话,江弦无声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挣扎,算了吧,要是他想要自己这条命,那就给他好了。
就在江弦和青面就裴异到底会把他掐死还是用刀捅死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长吁,奔驰的马匹终于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江弦发现他们现在停在一个小山披上,山坡下有一条河,河面不算很宽,流水潺潺,在月光的照耀下仿若铺满水晶,波光粼粼。
江弦终于忍不住汪地哭出声来:青面,原来他想溺死我。
青面拍拍他的腿,安慰道:没关系,至少被溺死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江弦:!!!所以你之前到底想象了多少我死无全尸的画面!
裴异翻身下马,在面对小河的山坡上坐下,然后冲还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逃跑的江弦招了招手,又指指身边的位置,江弦就立马狗腿地小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乖巧无比。
微凉的夜风拂过草地,传来细碎的沙沙声,与流水声,虫鸣声合奏出一首令人舒畅的天籁。
你喜欢那个花魁裴异拔了根草叼在嘴里,用手肘撑着身体半靠在草地上,看上去就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江弦摇头:不喜欢。
裴异说:不喜欢你还接绣球
江弦委屈:又不是我想接的,我站那么远,结果她还要往我头上砸。
裴异将嘴里的草吐掉,你不想接不会躲远点吗干嘛还要站在附近
因为我和你们走散了呀!江弦更委屈了:我想站在人多的地方,这样你来找我的时候就能更容易些发现我。
你在等我裴异的声音里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江弦说。
裴异突然没了声,江弦奇怪地转头,发现他正愣愣地盯着自己,如水的月光柔和了他面部的轮廓,细密的睫羽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既温柔又深情。
你看我干嘛这该死的错觉让江弦被他看得都开始不自在了。
话音刚落,裴异突然欺身上前,按着江弦的肩膀把他推到在草地上,他的倒影映在江弦惊慌的眼眸中,头部缓缓下压,遮住了月光,在江弦身上投下一大片浓郁的阴影,逐渐将他笼罩其中。
虫鸣停了,风声停了,不远处的流水声也停了,江弦只觉得现在整个世界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他看不见稀星,看不见明月,也看不见深蓝色的天空,满眼只有裴异那张俊美绝伦的脸。
心脏开始失速,裴异身上淡雅的檀香也开始变得腻人,像一把把柔软的小钩子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漆黑的眼眸好似深潭,拽着江弦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连呼吸都快被遗忘。
他要吻我吗江弦想,自己是不是该闭上眼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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