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鬼的人总是最怕鬼的。
江弦装作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反问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郭淳翰欲言又止,憋得就像那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的哑巴,江弦在心里都快乐得打滚了。
江弦当然不会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天天一觉睡到大天亮,整个皇宫现在就数他精神最好。
举着烛台拾级而下,江弦原以为经过那个梦他再看见裴异会觉得尴尬,可等他真的见到人了,瞬间溢满的只有心疼,尴尬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
裴异瘦了,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轮廓现在更显凌厉,下巴上长满了胡茬,柔顺的长发有些凌乱,与以前风流倜傥的样子比起来格外凄惨,江弦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伸手隔着栏杆摩挲裴异的脸,感觉那些突出的骨头就像钝刀一般割的他手疼,江弦喉咙发苦,鼻子发酸,眼泪便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裴异一见他哭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对不起江弦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他们不会虐待你,就放了心,却忘了他们也不会善待你,我应该每天都来看你的,你是因为我才沦落至此,我
江弦话还没说完,裴异就竖起食指覆在他唇上,阻止了他的碎碎念。
若不是有这栏杆拦着,我真想用我的嘴堵住你的话。裴异笑着,眉眼如月,双眸依旧晶亮,他摸摸江弦的发顶,继续说:从我喜欢你,跟你一起私奔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把&a;lsq;我们&a;sq;分开过,我就是你,不管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裴异江弦使劲揉着眼睛,想要阻止眼泪继续往下掉。
别揉了,一会眼睛该肿了。裴异拉住他,把他沾着眼泪的手背拉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蹙眉:又苦又咸。
江弦顿时破涕为笑:眼泪不都这样,哪有甜的。
有的。裴异松开他,换了话题: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个流浪汉
不像,江弦说:倒像是个放荡不羁的江湖侠客,特别帅。
裴异叹息:果然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呀!
说完两人就同时噗嗤一声乐了,半晌后江弦问:你在这里这两天一定很寂寞吧
看不见你的时候总是寂寞的。裴异说着,望向墙边立着的两个阿飘:不过有他俩陪我,也不至于难熬。
江弦这才注意到那两只在墙角当背景的阿飘,并认出其中一个是上次引自己来这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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