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时谌的尾指,说:我和你一起去。
时谌勾唇道:我爸嘴里从来没什么好话, 你还是别去了。平时时老对他耳提面命诸多刁难,时谌都能不予计较,这要换成聂嘉可绝对不行。
那你也不能去,有狗毛。聂嘉说。
时谌微微扬眉,原来他在担心自己的过敏。
叶樱刚要说自己身上带着老板的过敏药时,就听时谌一腔子毫不掩饰的温柔就这么溢了出来,好, 那我不去了,我们直接回家。
聂嘉笑了笑,被时谌牵走了。
叶樱跟在后面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 复返打量了好几眼聂嘉的背影,心里啧啧了两声,直到现在都还是无法理解两人之间这快得跟龙卷风一样的爱情。
爱情有这么神奇吗
叶保镖陷入了沉思。
时谌和聂嘉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叫了老太太的主治医师询问了一下情况,又查看了近来老太太的身体各项数值报告。
医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有些沉痛道:老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身体的情况根本无法进行衰竭的器官移植,时先生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老太太这样的情况恐怕撑不住半年了。
我知道了,一直以来都辛苦各位了。时谌指微颤地将一叠报告放下。
外面下雨了,忽然而至的瓢泼大雨将两人困在了廊檐下。叶樱把车直接开了过来,原地一个大漂移,压坏了翠绿的草坪。她下了车从车门里抽出一把粗柄的黑色雨伞抖开,撑在两人头上。
时谌护着聂嘉进了后座,叶樱又绕回驾驶室,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收起伞钻进车里。
其实活着未必是好事。聂嘉这话说得不太合适,但时谌却没反驳。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活得很辛苦。时谌摩挲着聂嘉的指尖,情绪有些微的低落。
时谌一直在国外发展,他这样关心他的母亲想必应该也动过把老太太接到国外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打算。而今天见到老太太这种境况下都只愿意听时谌编织的美好谎言,想必从始至终都是个传统到近乎腐朽的人。即便丈夫对自己毫不关心,甚至肆意出轨,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家里。
可又着实被丈夫伤透了心,活都不想活下去,直把自己熬死了才算完。
聂嘉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直接走了,而时老还等在大厅。他挺直了背脊,两手按在手杖上,静静坐着。脚边趴着一条圣伯纳狗,狗毛散在空气里,飘了满地毯都是。
管家进来跟他汇报了一句:老爷,少爷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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