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带着男人走到公园里之后,顺着记忆走到一处小树林里,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边蹲下了身。
名字为7的男人本就不善言辞,失去了双感之后更是缄默,任凭陆楚做什么,他都静静跟随毫无异议。此时,他虽不知道陆楚为什么在如此危险紧急的情况下停下脚步,但是却依旧没有疑问,兀自安静地站在了一边,只是手不自觉触碰着他和陆楚手腕上连接的绳子,动作出乎意料的温柔。
沙沙沙沙沙沙
原本安静的树林中传来刨土的声响,规律坚定,片刻后,又传来了埋土的声音。
约摸半个小时后,陆楚终于站起了身。他面朝着自己刚刚刨土的方向静立了片刻,便转过身拉着男人走出了这片幽密的树林。
轻风吹过,树上的叶子飘落,有的恰好点缀在了陆楚亲手堆起的那座小土丘上。
牵着男人绕过公园里的湖泊。
湖里有鲤鱼跃出水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陆楚突然出声道:我把萝卜葬了。
男人无知无觉,这样反而让陆楚愈放心地倾诉。
这大概是我记事以来第二次痛恨自己&a;lsq;看不见&a;sq;这种事,第一次是父母过世的时候。陆楚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不怕收到非议,也不怕因此带来的生活上的困难;但是因为&a;lsq;看不到&a;sq;这件事,我无法看到重要的人,无法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他们,甚至无法得知他们的痛苦和悲伤。
更无法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自语到这里,陆楚仰了仰头,将眼角酸涩的湿意压了回去,这才努力勾唇露出一个温和苦涩的微笑:但是我还是要笑着。
因为答应过他们,要好好活下去。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是要经历诸如这样得到所有又失去所有的过程,然后再干净如初的离开。尽管结果与初始都是孑然一身,但是活着的过程是如此的重要。
陆楚用拿着竹杖的手背碰了碰胸前沾满了萝卜的血的衣物,整理了纷乱的思绪,牵着男人走出了公园的后门。
这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多一些,只要在穿过几栋别墅的时候不遇到什么意外,他们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进入高塔。
陆楚牵着男人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高塔之下。
关于高塔的种种传说,陆楚都是听城镇中的居民提起的。城镇中的人仿佛对这座高塔有种无言的庄严敬畏,除了告诫孩子不要轻易靠近外,就很少提及,因此陆楚也没有机会有对这座塔更深的了解。
到达目的地,陆楚已然熟练地在男人手心写字。
我们到高塔这里了,但是我并不知道高塔的入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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