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终于捯饬出了脖子上的东西,用前爪提着奉到苍碧跟前:嘿嘿,小白,这是聘礼。
被他拎在手中的,是一只不到拳头大的杏仁色小兔,颈项围着一圈棕红色的毛,像戴了条围脖,很是娇小可人,扑扇着红彤彤的眼,娇嫩地应和道:我是聘礼!
苍碧无语对苍天。
小虎,你放过我吧
不成,你得嫁给我,我才能放你出去。小虎把小兔又往前送了送,刚抓来的,味道鲜着呢。
鲜着呢!初生兔犊不怕虎。
小虎,虎大哥,虎爷,且不说你我同是带把的。苍碧抬眼努了努,眼神隔着虎前腿,指到粗壮的后腿间,颇为嫌弃地转回眼神,看着看起来不怎好吃的生兔子,品种都不一样,怎么嫁娶
小虎淡然处之:都是四条腿的。
四条腿的!小兔三两步沿着虎爪途径虎腿,蹭的钻进来处,没入了黄毛中。
滚。苍碧把身子扭成一团,再也不想理这两只不通人话的家伙了。
待到夜深人静,虎爷和聘礼完全不顾猎食者与猎物之别,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之际,白色的毛团微微动了动,把毛毛的尖嘴蹭到黑镯子上:小黑,它们睡着了没
睡熟了。小黑抖了抖身子,发出一声极其别扭的嗓音,直接传入苍碧脑海。
再会了,呸!再也不会了,大傻虎。
苍碧窜成一道白色闪电,唰地冲出山穴,在郁郁葱葱地草丛中一顿狂奔,其间摔泥里,滚坑里无数次,终于在山林尽头,看到了辽阔如海的夜空与皎皎清丽的星月。
停!小黑猛地一紧身子,带着苍碧摔了个狐啃泥,总算险险让跑路跑疯了的蠢狐狸堪堪在一条溪流前停下脚步,免遭落汤狐之灾。
苍碧喘着粗气,四条腿都软了,就地一趴,溪水近在咫尺,伸长脖子舔了一口,清冽甘甜:没店里的香茗好喝
涟漪平息,水面映着月轮,莹莹水光闪得人晃了眼,小白狐的脑袋顶着脏泥水,趴在汀上,镶在白毛中的精巧绿瞳,像坠入凡尘的天上翡翠,只是里头的郁郁之意让它们失了几分光彩。
小黑,我想回家苍碧趴成一瘫,郁郁寡欢,只觉得这辈子从未这么狼狈过,什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都与他不搭调。
想想自家老板虽然脸臭了点,脾气差了点,但好歹自己几次妖力不支,倒在店里的时候,都是那双稳健有力的手把他抱到床榻上悉心照顾,怎么莫名其妙就翻了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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