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熠笑笑没说话,上大学肯定比在农村种田强,但他担心小丫头太过心浮气躁,只看到表面的风光。事实上大学里并非真的象牙塔,尤其是这会刚刚恢复高考,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太容易被人骗。
庄小琴一时难以理清自己的想法,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庄母顺势转移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张家的儿子回来了。
哪个张家庄父没反应过来,他对家长里短的事向来兴致缺缺。
庄母王村口的方向怒了努嘴说:就村长家隔壁那个,今天看见他家的院门开了,我路过时往里瞧了一眼,看见他们母子在抱头哭。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张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进去这几年家里越发落魄了,前两年张父挨不住走了,现在就剩他们孤儿寡母。
庄父听了并不上心,说:他家自己做的孽,也怪不得别人,回来就回来了,别祸害人就行。
他这话不过是想到了张家人的所作所为,对他们生不起同情心来,却不料被他一语成谶给说中了!
这一年的高考在冰天雪地中进行,所有想要搏一搏的知青都报名了考试。
而实际上这是最简单的一次高考,考题难度还不如后世初中生的水平。只不过十余年的断层不是说填补就能填补,即便如此简单的题目,对于那些早已远离学校的人来说,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那些把握住这次机会的人,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飞跃,云泥之别就此产生。哪怕只过了一年,考试的难度就大大不同,第一次考不上的,后来就更难考上,命运就像是一根交叉的轨道,错过了就彻底走向不同的道路。
泾柳村报名的知青不少,但有把握考上的只有几个,等待出通知的日子里,大家把答案一对,心里已经有了数。
大学无望的知青们只好继续拿起锄头,为了来年的口粮而努力,而确信能够考上的几个,已经开始筹备离开的行程。
过完年后,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发到了考生手里,泾柳村有三个知青拿到了通知书,一个周晨,一个张冬梅,还有一个去年刚来的男知青。
为了表示祝贺,村里给他们每人发了两斤白面和两个红鸡蛋,还安排了拖拉机两天后送他们去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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