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对侯爷的位子这么在意,便是为了方氏,方氏的出身那么好,嫁给他之后也没道理受委屈,他要她做堂堂正正的侯爷夫人。
方氏手一抖,松开了去:妾身乏了,老爷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妾身便去歇息了。
说完慌张别过脑袋去,不让程子添看见她眼中的泪水与痛楚,在美人榻上躺下拉紧了被子,只留了个消瘦的背影给程子添看。
好生歇息。程子添站起身来,俯身在方氏细长的脖颈上印上了一吻,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方氏揽着被子坐了起来,听着程子添渐行渐远的步子,已是泪流满面。
程祈宁近来几日觉得自己和唐尧的交往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她看着自己屋里头摆着的那个小箱子,在问清楚了春秀这是唐尧送来的道谢礼物之后,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在外公院子里摔伤,唐尧帮她拿药,所以她也去帮唐尧拿了药,算是报答了唐尧的人情了,程祈宁觉得该是到此为止了,但是她回到东宁侯府不久之后,唐尧就送来了道谢的礼物。
程祈宁想着不能欠人人情,便还了礼,谁能想到在她还礼之后,唐尧又送礼物过来了
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程祈宁有些忧心。
断不了唐尧那边,那她只能自己不再去送唐尧礼物,可是这样说起来似乎又欠了唐尧个人情。
还真是说不出来的为难。
叹了一口气,程祈宁吩咐春秀去把唐尧第二次送过来的这小箱子东西抬走,莫让她再看着觉着烦恼了。
等着春秀把这小箱子抬走了,程祈宁吩咐允星跟着自己去了苏老太太那儿。
老太太这些日子情况似乎又变得糟糕了许多,除了萍姑,谁的话她都不听,一个劲儿地发疯犯傻。
程祈宁大概知道原因是什么,一般来说,她的祖父在祖母的方鹤居的时候,便是祖母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
她开始好奇起了自己祖父与祖母相处的情形,不知道祖母当初清醒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些怕自己的祖父。
到了方鹤居之后,程祈宁环顾了一圈,见自己的祖父并不在,心里头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祖父在祖母的方鹤居的时候,视线经常会放在她的身上,其中含着的情绪,有不满,有责备,似乎她做什么都会让祖父看不惯。
偏偏祖父是她的长辈,问也问不得,说也说不得,程祈宁更不会凑到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长辈跟前撒娇,与祖父之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
目下祖父不在祖母这儿,程祈宁微微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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