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宁的脸上一红,咬了咬唇。
唐尧这是在说那时候她躲在自己父亲的书房外头,偷听他与父亲讲话的事情呢。
偷听是不对程祈宁也不想再做第二次,她嗔视了唐尧一眼:你快将手拿下去。
一边还带着点小小恼怒地嘟哝道:我才没有偷听。
唐尧笑笑,将手收了回来:在我身边不必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程祈宁垂眸,她似乎记得唐尧在很久之前便同她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只当这是玩笑话,现在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真诚。
程祈宁忽然眨了眨眼,盈盈美目中多了几分狡黠。
她给根杆子就往上爬,唇边勾起笑:那我倒是要问问,方才你同我外公说了些什么
语气里头还有几分小女儿的蛮横。
唐尧却是在程祈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微微有些发愣。
面前的程祈宁眉目如画,瓷白的小脸儿上还带着盈盈笑意,笑容里带了点小小的算计,并不恼人,更显娇憨。
她能在他面前毫无芥蒂地这般笑着,这是他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每次他到程祈宁的身边,都要遵照着臣子礼仪,而程祈宁虽是桃李年华,正青春娇妍的年纪,却总穿戴着过分端庄老气的首饰,作太后打扮,一副高高在上的疏离模样。
那时候他总瞧着程祈宁额心的牡丹花钿出神,这花钿衬得程祈宁的面容更是艳丽无比,却在唐尧的心里成了一个疤痕,每每见到这疤痕便被撕扯了起来,提醒着程祈宁是宫里的太后,提醒着他和程祈宁之间隔着的像是天堑般的距离,每每都会让他的心鲜血淋漓。
所以她现在脸上的笑意,是真心实意为了他而绽放的吗
唐尧不敢多想,怕这只是程祈宁的一种施舍。
他只需短暂沉溺在这温柔乡里便好。
唐尧笑笑,移步往院墙角走。
程祈宁跟了上去。
院墙根种着一株金桂,眼下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唐尧上前摘了一簇桂花,细密的花瓣像是米粒一般点在他的手里,他摊开掌心递给程祈宁,一边说道:我与你外公在屋里头讲了讲纪屏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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